拆借,也不是没可能?”
他特意强调了“万元户”三个字,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旁边竖着耳朵,听得半懂不懂却一脸敬畏的张铁柱等人听个真切。
“哎哟,我的好老弟!”牛大壮猛地一拍大腿,脸都皱成了风干的橘子皮,“你可别拿老哥开涮了!七百多号工人!一人一年工资就得多少?”
“就算是把我那砖窑厂连窑带砖全卖了,也不够填牙缝的!”
“再说了,你刚不说了嘛,隔行如隔山!我要真跳进那火坑,怕是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他重重叹了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这才道出实情,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无奈和抱怨:
“其实……是周厂长。他托我探探你的口风,看你对这事儿有没有兴趣接手?”
“说是上头给政策,给优惠,给钱扶持私人接手,但以后盈亏自负。”
他撇撇嘴,厚嘴唇向下耷拉着,显然对周厂长那套“空头支票”的说辞也不大信。
陈冬河心里了然。
周厂长这人精,自己怕担风险不敢下水,倒想哄他去蹚雷。
他面上不动声色,连连摆手,笑容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和疏离:
“周厂长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陈冬河一个山沟里打猎出身的粗人,摸惯了土枪柴刀,懂什么制衣?针头线脑都分不清。”
“要真说感兴趣……”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锐利地看向牛大壮,“那还得是罐头厂!”
“守着满山遍野的野杏、毛桃、酸枣,还有以后要搞的养殖场,猪啊鸡啊,肉啊果啊,源头不愁。”
“弄好了,贴上咱们青山坳的牌子,兴许还能挣点外汇?听说老毛子那边就稀罕咱这口!”
牛大壮的眼睛“唰”地一下,像瞬间点着了两盏一百瓦的大灯泡,亮得吓人,嗓音都拔高了几分:
“罐头厂?老弟你也看好这个?!”
他激动地一把抓住陈冬河的胳膊,粗糙的手指像铁钳,唾沫星子都喷到了陈冬河脸上。
“还真是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啊!你是不知道,咱们这山里的野果,那些品相不好卖不上价的便宜果子,收上来才几分钱一斤!只能烂在地里喂猪!”
“可要是做成罐头,贴上红红绿绿的标签往供销社、城里百货大楼那亮堂的玻璃柜台上一摆,那就是一块多一瓶的金疙瘩!”
“多少人走亲访友拎两瓶,脸上都有光!这里头的赚头……”
他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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