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小半年。”
“听说……他们库里闲置着一套做罐头的机器,还挺新,去年才从上海拉回来的。”
“那个王厂长动了心思,想借着这由公转私的风,把这机器转出来。”
“他托人递话,问我要不要……价钱看着挺合适。”
他伸出三根沾满黑灰的手指,快速地在陈冬河眼前比划了个数字。
确实比市价低不少,透着诱人的陷阱气息。
“机器?”
陈冬河眉头瞬间拧紧,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眼神锐利如刀,直刺牛大壮,声音陡然转冷:
“牛哥,听我一句劝,这机器,别碰!想都别想!”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为啥?!”
牛大壮心头一紧,刚下去的冷汗又有冒出来的趋势,被陈冬河陡然严肃的神色吓了一跳,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陈冬河。
陈冬河的声音冷得像三九天地窖里挂着的冰棱子:“由公转私?试点?听着挺美!”
“可你仔细想想,罐头厂现在垮了吗?它没垮!它还能赚钱!”
“它那些机器,尤其是能用外汇券买进来的新家伙,那是厂子的命根子!是国有资产!”
“现在风声是松动了,可这么敏感的时候,把还能下金蛋的命根子偷偷转给你一个私人砖窑老板?”
他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牛大壮,仿佛要把他那点侥幸心思烧穿。
“牛哥,你再想想,这合适的价钱背后,埋的是不是一颗能把你炸得粉身碎骨的雷?”
“到时候机器拉回来了,一个侵吞国有资产的帽子扣下来,你跳进黄河能洗得清?”
“恐怕连带你起窑、跑煤的事儿,都得被翻出来算总账!那时候,就不是钱的事儿了!是命!”
“嘶——”
牛大壮倒吸一口凉气,那口凉气直窜肺管子,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瞬间沁出豆大的冷汗,顺着深刻的皱纹往下淌。
陈冬河这番话,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那看似喷香诱人的馅饼,露出了里面淬着剧毒的鱼钩!
他混到今天不容易,成了县里数得着的万元户。
带着几个本家兄弟烧窑致富,表面风光,实则如履薄冰,处处小心,就怕被人惦记上。
此刻经陈冬河一点,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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