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正起房子,石头墙垒到一半,得让帮工的乡亲们吃点带油水的东西顶力气。”
“工钱给不起太高,饭食上总不能再亏着大家。何况眼下肉价飞涨,村里人更赶不上荤腥,算是我这个守山人给大家伙谋回福利了。”
奎爷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化为理解乃至赞赏的笑意。
他当初看重陈冬河,愿意跟他打交道,正是欣赏这年轻人身上这股子不独、讲义气、心中有杆秤的秉性。
“没事没事,”他大手一挥,颇为豁达地赞许道,“肉什么时候都能寻,你这做法对!乡里乡亲的,帮工盖房是天大的事,吃食上坚决不能抠搜,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你今天过来,肯定是有更要紧的事吧?你小子我可是门儿清,从来都特娘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竟然被奎爷点破,陈冬河索性也不绕弯子。
两人相交时日不短,彼此脾性都了解,早已不需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
他将粗瓷碗放在桌上,身体向前倾了倾,声音压得更低,仅容两人听见:
“还是为了上回提过的那件事。赵守财家那俩崽子。”
奎爷点点头,神色几乎立刻便严肃了些,眼里的笑意收敛得干干净净。
他挥手让屋里另一个正在整理杂货架的半大伙计先去外面照应着,随后站起身,引着陈冬河进了更里面一间用作储藏兼休息的小屋。
屋里有个小炕,炕桌上摆着两个更显旧色的粗瓷茶碗。
奎爷提过一旁煨在个小炭盆上的搪瓷壶,给两人碗里各倒了小半碗滚烫的开水。
热气腾腾地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那两兄弟…………”
奎爷沉吟着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炕桌边缘:
“我让手底下几个机灵的小子,借着由头跟他们那伙人喝过两次酒,又找他们住处周边的老住户旁敲侧击地打听过。”
“大恶,比如杀人放火,眼下倒是没有。但偷鸡摸狗、溜门撬锁、欺负老实人的事,绝对没少干。”
他顿了顿,嘴角向下撇了撇,露出明显的鄙夷。
“听说……前些日子还欺负过邻村一个守寡没多久的妇人。男人病死的,家里就剩个半大孩子。”
他声音更沉了些,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具体情形不甚清楚,那寡妇怕坏了名声,更怕那俩混蛋报复孩子,咬着牙没敢声张,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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