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生用胳膊肘狠狠捅了捅旁边一个瘦高个,眼神飘忽不定,透着股猥琐劲的汉子。
那是他弟弟,赵老二。
赵守财当年只顾着看重大儿子,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给老二取,一直老二老二地叫着。
倒是他在外面闯荡的时候,对外宣称自己叫二虎。
毕竟赵老二听起来实在有些太上不了台面。
以至于赵庆生也有了个大虎哥的诨号。
“老二!”
大哥赵庆生舔了舔有些干裂起皮的嘴唇,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狠戾。
“瞅见没?那推车的傻小子,土里土气,一看就是周边哪个山旮旯村里出来的泥腿子,没见过世面。”
“你看他那怂包样,被几个人一问就慌神了,身上也没带枪没带刀的,就他妈一个愣头青。”
一个歪戴着破旧棉帽,满脸痞气的同伙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附和:
“大虎哥说得太对了!这他妈简直是送上门的肥肉!不吃都对不起老天爷!”
“咱过去,找个由头,狠狠讹他一笔!够咱们下好几次馆子,买好几条好烟了!”
另一个搓着手,兴奋地补充,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
“对!等会儿人多了更乱,正好下手!在场的人谁不想买肉?肯定没人帮那小子说话!都巴不得他倒霉,好便宜买了肉呢!”
赵庆生眼里闪着狡诈阴险的光,一个恶毒的主意瞬间成形。
“老二,你身子骨瘦,跟个麻杆似的,一会儿你假装被他撞了,就躺地上使劲哼哼,说你自个儿有痨病,咳血,被他这么一撞犯病了!”
“我就上去跟他要钱,要天价医药费!他不给,或是给不够,咱们就硬抢!”
“反正他就一个人,咱这边七八个弟兄,还怕他反了天不成!”
七八个混子相视而笑,脸上尽是奸计即将得逞的得意和扭曲的兴奋。
然后开始摩拳擦掌,活动着手脚,奋力地往前挤去,活脱脱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陈冬河虽被热情高涨的众人围着,但眼角的余光始终如同最精准的尺子,留意着赵庆生一伙人的动向。
见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并开始往前挤,心知时机已到,鱼饵已被咬紧。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仿佛是被众人的热情“打动”,又像是迫于无奈、半推半就般,提高了嗓音,带着几分犹豫和妥协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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