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舔过刀刃,刀身更亮了几分。
待刀刃冷却片刻,他又取来酒精棉球,仔细擦拭刀身。
消毒完毕后,方言对着患者说道:
“老人家,放松些,我尽量轻一点。”
他轻声安抚着,同时手上动作不停,患者点头的时候,他左手拇指与食指轻轻撑开创面周围的皮肤,右手持柳叶刀,刀锋斜斜切入结痂边缘。
众人注意到,他不是直上直下的硬割,而是顺着皮肤纹理,以近乎平行的角度,像剥洋葱般逐层剥离坏死组织。
刀尖碰到健康皮肉时,他手腕微顿,随即转用刀刃最钝的侧面,借着巧劲将腐肉与正常组织分离。
周辉文忍不住插了句:“黄教授处理这类创面,常用‘煨脓法’,先让腐肉软化再剥离,您这是……”
“老人家气血虚,经不起久等。”方言已拿起那把带刻度的柳叶刀,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的原因,刀刃在灯光晃动下给人一种隐形的错觉。
“浅表层坏死,用‘挑筋法’更快。”方言说道。
话音未落,他手腕已经开始动了起来,刀锋微沉,刀尖精准地落在腐肉与正常组织的交界线上,只轻轻一挑,一小块暗紫色的腐肉便被带了起来,竟也没见多少血珠渗出。
许建强瞳孔微缩,他知道方言这手法看着轻巧,实则对力度的控制要求极高。
腐肉像泡烂的棉絮,稍重就会带起健康组织,稍轻又撕不干净,方言这一下,力道恰好卡在“离而不断”的瞬间。
不过创面深处的暗紫色筋膜黏连得最紧,方言又换了一把更小的月牙刀,刀尖如绣花针般挑开筋膜边缘,另一只手用镊子配合着轻轻提拉。
许建强有些挠头了,方言这些工具他好像没见过。
刀落下,腐肉脱落的瞬间,带着腥气的暗红色液体涌出来,他立刻用浸过黄柏溶液的纱布按压止血,同时吩咐:
“把之前备好的紫草油纱布递过来。”
帮忙的人看的起劲,这会儿听到指令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的。
找来后,方言又继续处理伤口,完事后,开始接下来的操作。
方言的手法与他们师父黄耀燊的“蚕食法”不同,黄教授更注重“钝性分离”,而方言的刀刃看似锋利,实则每一次下刀都精准停在“腐与活”的临界处,刀刀避过血管和神经。
尤其处理坏死筋膜时,他竟能用刀尖挑断粘连的纤维,却不伤及下方隐约可见的细小动脉,这手“分筋断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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