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照做,缓缓吐出舌头,方言发现他舌面淡红,却干得发皱,布满细密的裂纹,像久旱的土地。
舌体看着比常人宽些,边缘泛着淡淡的齿痕,舌苔黄腻得像层没刮净的油,尤其舌根处更厚。
方言同时也搭上他的腕脉,开始诊脉。
同时对着他询问道:
“看您之前检查的时候的资料,上面说您除了咳血之外,说话没力气,吃饭也没什么胃口,胸口发闷,偶尔还会出现心慌的症状。”
“嗯,多说两句话就喘,食堂的菜看着就没胃口,早上喝碗粥都费劲。有时候咳得厉害,头也晕,眼冒金星的。”
“痰是什么颜色?带血的时候多吗?”方言问道。
“黄绿黄绿的,黏得很,”老爷子皱着眉,“血有时候是暗红的,有时候鲜红,厉害的时候能啐小半杯,吓死人。”他抹了把嘴唇,方言才注意到他唇色偏红,带着点干得起皮的光泽。
这时候脉象也摸出来了,虚浮中带着滑数,像水面漂着层油花,看着轻快,按下去却没什么力气。
接着方言继续摸他的右手,也是相似的情况。
他在医案上写道:
“舌淡红乏津多细裂,舌体宽大,苔黄腻,脉虚滑略数。”
这就和之前香江那个老爷子情况差不多了。
方言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得这个病的,于是问道:
“李老,看资料您这病是1940年左右得的?那会儿是在前线?”
李老爷子闻言,浑浊的眼睛里忽然泛起些光亮,像是落了层星火。
问起这个他可就来精神了。
他抬手抹了把脸,脸上的皱纹都像是舒展开了,说道:
“可不是嘛,那年在晋西北,正赶上秋雨连绵。”
“那会儿我在通讯连,跟着大部队打游击,整天钻山沟、睡草垛。有次急行军,蹚过条齐腰深的河,棉裤湿得能拧出水,偏赶上夜里降温,冻得人直打哆嗦。”他咳了两声,声音沉了些,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回忆的神色,说道:
“我还记得当天晚上就发起高烧,咳得撕心裂肺,痰里带着血,军医来看了,说是‘肺痨’,给了几片不知是啥的药片,让我扛着。”
“当时哪敢歇着啊,敌人在后头追,咬着牙跟着跑。”老爷子笑了笑:
“那会儿我咳得厉害了,就找片没人的地方蹲会儿,吐完血接着走。后来转到后方医院,才知道是支气管扩张,可那会儿药金贵,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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