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发者,多为实邪暴盛。”海灯大师沉吟道,“脑疽一症,古籍有‘外似平缓,内已溃腐’之说。看似起病急,实则毒邪在髓海蛰伏已久,遇情志郁怒或劳累过度便借机爆发,如地火突穿地壳。”
老爹在一旁插话:“大师,这病西医都说难治,中医真有法子?”
老和尚微微一笑,指节轻叩桌面:“佛法讲‘因缘聚合’,医道亦然。邪毒虽烈,若能找到它的破绽。”
“这或为痰瘀凝结之处,或为正气尚存之隙,便能借力打力。”
说完他顿了顿,讲道:
“我早年在峨眉山遇过一位老僧,曾用‘引毒下行’之法,以细辛、川芎通督脉,配伍大黄、芒硝通腑,让上攻的火毒从二便排出,虽未全愈,却让患者多活了三年,临终时也无剧痛。”
方言心中一动,三年?少了点。
不过如果能延缓下发展,对自己用陶广正秘方来治疗还是有用处的。
他接过话茬说道:
“把毒引到下面排出去?这想法倒跟书上说的“上病下取”能对上。但问题是,脑子长在最顶上啊,怎么才能保证药劲儿能跑到那儿去呢?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需借气血通道。”海灯大师说道。
他顿了顿,在自己身上比划道:
“督脉贯脊入脑,带脉环绕腰腹,若能让药物循此二脉上行,如登梯送药。但这梯需‘稳’,得用黄芪、当归补气血为梯身,再以蜈蚣、全蝎通络为梯阶,方能托药入脑。”
他看向方言,目光带着期许:
“方小友精于辨证,想必明白,治此症如拆危楼,既不能猛力摧之,恐玉石俱焚;也不能坐视不理,任其坍塌。需一点点剥离毒邪,同时以药物加固脑腑根基。”
方言点头称是,摸了摸下巴,然后说道:
“大师您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外科正宗》里那个托里消毒散了。那方子本来是治皮肤上疮疡的,但它那种“补着正气、把毒往外托”的道理,说不定能用到这病上。”
“不过有个事儿我琢磨不透,脑子藏在颅骨里头,跟外面的疮不一样。这毒要托出来,该从哪儿走呢?总不能像治皮肤疮似的,从伤口往外排吧?”
海灯大师笑了,眼角皱纹如刻:“你既想到了,便该明白‘引’的关键不在药,而在气。患者若还能吞咽,可用药液滴鼻,借鼻通脑之窍;若吞咽不能,便以艾灸百会、风府,借艾火之温通,引药力从经络渗入。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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