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孩子,引导那父亲消毒进棚。
轮到扎羊角辫的女童,症状轻得多,只有咽红和几点零星红疹。
方言诊脉后略松口气:“疑似,按预防方处理!”
一旁待命的成宝贵迅速上来,把人领走。
方言还对着李卉那边喊道:
“按方抓了金银花、连翘、甘草!三碗水煎成一碗!”
“好嘞!”李卉大声回应道。
最后轮到那个大男孩。
男孩梗着脖子嘟囔:“我没病!就是嗓子有点痒!”
可当方言指尖按上他耳后肿大的淋巴结,他疼得“嘶”了一声。
翻看喉咙后虽无假膜,但扁桃体已肿如两枚红枣,皮下红疹初现。
“热毒在表未深。”方言略作沉吟,“就地配清透药,板蓝根三钱、蝉蜕一钱!煎好立刻服!”
接着一个同学再次把人领走。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个人。
这年头家里孩子都生的多,人丁兴旺。
此刻牛黄粉罐已空了大半,珍珠粉盒底见白。
李卉捧着见底的药罐,焦急地望向方言:“方哥,牛黄只剩最后一分!再来危重病人……”
仿佛回应她的担忧,粮站另一头陡然响起一声凄厉哭喊:
“方大夫救命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头发凌乱的中年妇人背着个裹厚棉袄的男童跌撞冲来!男童双眼紧闭,嘴唇绀紫,喉间发出可怕的拉风箱声,胸口急促起伏。
周大海头皮发麻,不通知还好,一通知到处的人都来了,接二连三的,不知道啥时候才停。
方言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冲了上去,一把托住男童软塌的身体。
孩子的脸憋得青紫,鼻翼扇动得厉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嗬嗬”的梗阻声,像是有团棉花堵在了喉咙口,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急促,眼看就要喘不上气。
“别晃!平放!”方言厉声喝止还在颠跑的妇人,声音稳得像块石头,瞬间压下了她的哭喊。
他双膝跪地,快速解开男童的棉袄扣子,露出脖颈处密密麻麻的红疹,比之前任何一个孩子的都要密集,连耳后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妇人被他的气势镇住,哆嗦着把孩子放在临时铺开的草垫上,双手死死攥着衣角,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
“方大夫!娃刚才还能哼两声,突然就喘不上气了!您快救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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