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抱着孩子往村外跑,说‘当官的被抓了,没人管娃了’。”
他抹了把嘴,语气里带着点庆幸:“幸亏那边有人反应快,站在村口喊,说我们是来治病的,还有卫生部的领导撑腰,岳老教授也站出来亮了身份,村民们才敢停下。后来防疫队开了广播,反复说瞒报要担责任,主动送娃来检查的有药给,慢慢就有人来了。”
一个戴眼镜的女同学皱着眉问:
“那些藏起来的孩子都找着了吗?病情严重不?”
安东说道:
“我走的时候,防疫队正带着村干部挨家挨户找呢。”
有个同学说道:
“这要是再晚一天,真不敢想。猩红热这病,耽误一天就多一分险。那东风公社的赤脚医生也糊涂,咋就认不出来呢?”
一旁的陶广正说道:
“嗐,和医生关系不大,主要是书记……”
“在这基层,以前这种不上报的情况可不算少见,尤其碰上这种要担责任的事,有些干部第一反应不是解决问题,是先想着‘捂盖子’。”
他抬头扫了圈围过来的人,声音压得略低了些:“我前两年支援过其他地方,那边有个村子闹瘟疫,一开始就几个人发病,村支书怕上报了影响年底评优,就让赤脚医生说是‘吃坏了肚子’,偷偷给点土霉素糊弄。结果没几天病倒一片,连卫生院的医生都传染上了,最后还是地区派了防疫队下来才控制住,那支书当场就被捆走了,听说判了两年。”
陶广正以前是当院长的,大家都清楚,班上这种学生还不少。
另外一个同学也说道:
“可不是嘛。就说咱们县去年冬天,北边公社有孩子起疹子,医生看着眼熟,怀疑是风疹,赶紧报给公社书记。结果书记说年根底下别惹事,硬是压着不让往县卫生局报,还说小孩子起疹子正常,过几天就好。后来疹子蔓延到三个村,有两个娃并发了肺炎,才惊动了上面,那书记直接被撸了职,现在还在公社食堂帮厨呢。”
戴眼镜的女同学听得咋舌:“就为了自己的前程,拿人命当儿戏啊?”
“不全是为了前程。”方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刚写好的处方单,“有些干部是怕担责任,觉得‘没上报就不算大事’,真出了事也能往‘突然发生’上推;还有的是怕上面派来防疫队,又要调物资又要组织人力,麻烦不说,还显得自己工作没做到位。”
他顿了顿,想起之前培训时听过的案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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