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怕孟家人的反击,折子送出去后他就当甩掉了烫手山芋,不再踩一脚就算了,是绝对不可能再帮他的。
黎笑笑见阿生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吃力地提着桶回去,伸手就接了过来:“我来吧。”
阿生松了一口气,羡慕地看着黎笑笑两手各拎一只桶还健步如飞,什么时候他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呀?
进了西厢房,黎笑笑把水放进净房里,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的少年,浑身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这位大公子看着比她刚见到他的时候瘦了好多,穿在身上的衣服都空荡荡的。
孟观棋正在闭目养神。
连续三天的奔波劳碌外加忧心忡忡,好容易到了临安府城还处处碰壁受辱,受辱也就罢了,最打击他的还是就算他把膝盖跪烂了,却还是没能给父亲请到良医。
他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捏在了一起,指节泛起青白。
这半年来家里突遭变故,打击一个接着一个应接不暇,让他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因为父亲是庶子,个性温和不争不抢,内院只有一妻一妾儿女一双,深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基本与他无关,所以孟观棋几乎是在和风细雨的氛围下长大的,府里各位嫡出叔伯个个有出息,他听从父亲的建议,在学业上从不争先,在一堆堂兄堂弟中属于中间水平,所以当家作主的祖父祖母不太把他们这一房的人看在眼里,但因为父亲在朝中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也没怎么为难,只是忽略而已,作为孙辈的他,就连请安也是每月的初一十五逢年过节见一见长辈罢了,平日里只管安安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
六岁上学堂,十三岁中秀才,既不缺吃少穿,也无明争暗抢,养成了孟观棋相对单纯的个性,没想到父亲一朝获罪,祖父及各位嫡出叔伯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们这一房逐出,直到坐上父亲赴任的马车,他也还没有缓过神来。
他作为孙子尚且如此,首当其冲的父母可想而知遭受了多大的打击,到了这个穷僻的县衙,一路凄风苦雨却并未停歇,父亲病重,竟然沦落到请一个府城的大夫都求而不得之境地。
欺人太甚!
若他还在京城孟府——
他猛地收回了这个想法,因为已经毫无意义。
那么绝情地在这个时候把他们驱逐出家族,京城孟府已经跟他家划清界限毫无关系了,在这里,他只能靠父亲,靠自己。
但他却不得不承认,官大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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