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哪怕有车,他们也要日夜兼程、披星戴月。
差役们自己是坐着车不下来了——
这添置车的钱,自然也是从曲岚竹这里榨取。
但因有嬴昭的情面在,差役们也不敢太过分。
哪怕不知他的身份,可他能拿出的吏部的令牌,就足以让差役们变脸。
只是冒雨赶路,连件干衣裳都没的穿,谁也没个好脸色。
不敢对曲岚竹甩脸子,自然只能挑拣着最好欺负的曲鹤铭一家发泄了。
叫曲鹤铭一家叫苦不迭。
可曲岚竹说不管他们,就真的没再多管他们。
不过几日时间,整个人都透露着萎靡。
等到终于过了韶泉府,天气好些,差役们决定坐船的时候,曲鹤铭一家就更是遭殃了。
澄江说是江,却与海通,整条流域横贯崖州府。
下游还经过庆远府的尾巴,过了琼州府后再流入海洋之中。
最宽处八十三丈有余,最窄处也有二十七八丈。
所以他们必须要乘坐大船,才能在如此宽广的江面上航行,其他晕船的人,还能上甲板上透气。
而曲鹤铭父子俩一个体虚、一个腿瘸,除了躺在船舱里吐的昏天黑地,别无选择。
曲芸淇和林氏只能忍着自己的难受,时时给父子俩擦洗。
否则曲鹤铭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脏污,就要怒骂曲芸淇。
夜风里,在曲鹤铭终于睡着之后,曲芸淇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她趴在船舷之上,却又不是敢看悠悠荡荡的水面,只觉得会更加晕眩。
直到猛地被拍了一下肩膀,曲芸淇悚然一惊,转头来只看到一个黑影沉默地站在自己身后。
在她要出声时,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黑影靠的极近,嗓音像是滑腻又危险的毒蛇,阴冷地气息灌入她的耳中:“乖乖听话,不然……”
短短几个字,却让曲芸淇浑身僵硬,泪水潸然而下。
因为是在江面上,差役们也不怕他们能跑,自然也就看管不严。
而此刻曲岚竹她们则是在船舱里睡觉,谁也没注意到曲芸淇的离开。
与此同时,远在韶泉府的太子嬴昭刚忙活完一天的公务。
这两天虽还未见阳光,但只剩下了细密雨丝,也算是给了他们喘息之机。
除却最开始的、堤坝被冲破的三处缺口,嬴昭来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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