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雪摧微垂的指节未动,莞尔道:“嗯,劳烦王妃。”
池萤尽量平复呼吸,迟疑片刻,小心翼翼搭上男人缠着纱布的手指,指尖触碰的刹那,男人的指节立刻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一下。
她以为弄痛了他,慌手慌脚道:“殿下恕罪,您……您忍一忍,我轻些。”
晏雪摧气定神闲地笑了笑:“无妨,你便是重些,本王也不会怪罪于你。”
池萤不敢掉以轻心,虚虚扶着他手背,一圈圈解开纱布,那鲜血也一层层晕染开来,最里面一层纱布粘连皮肉,鲜红的嫩肉与灼伤的表皮触目惊心,甚至每一根手指都有被灼伤的痕迹,轻轻撕扯纱布之时,池萤自己都有种心惊肉痛之感。
晏雪摧手背贴着少女柔软的指腹,温声提醒:“手稳些,本王不疼。”
他唇角微扬,面不改色,仿佛伤的不是自己。
池萤不明白,她是受过伤的,在阿娘的保护下只挨了几鞭,可时隔多年,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依旧让她记忆犹新。
可昭王好似对疼痛缺乏感知力,尤其这伤,换做常人,手指触碰到火焰定是当即离开,顶多灼伤指尖,岂会伤成这样?就好像,任由那烛火烧灼了许久。
池萤发自内心道:“殿下目不能视,晚间还需有人近前伺候才好,否则总是受伤,庄妃娘娘也会担心的。”
他这般三天两头添新伤,她便也需日日来雁归楼上药,同处一个屋檐下,可不是什么好事。
元德在旁捏把汗,小心翼翼看了眼昭王。
自从殿下伤了眼睛,他回回想要侍奉左右,都无一例外被斥退。
最开始,殿下或是不喜旁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如今虽能行动自如,可似昨夜这样的烧伤,元德是再也不想看到了。
他没想到王妃敢当面相劝,不由得有些期待自家殿下的反应。
只没想到,殿下开口却是问道:“这么说,王妃认为本王受伤是底下人的失职了?”
元德闻言腿一软,连同满屋子的下人都跪了下来,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等候处置。
池萤一时也是哑口无言。
他总是这般笑吟吟的,可说出的话却裹挟锋芒,让人措手不及。
“妾身的意思是……”
“依王妃之意,本王该如何处置他们呢?”
池萤浑身发僵,握紧的掌心一片汗湿。
见她默然不语,晏雪摧又追问:“一府主母自当赏罚分明,你母亲难道从未教过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