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油灯。
黑暗吞噬了一切。
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
肚子里空得烧心。
家里一粒粮食都没了。我悄声下炕,拎起墙角的破篮子和短刀,出了门。
我在山坡的野地里蹲下,用短刀挖那些刚冒头的苦菜根,手指冻得发麻。
等我提着半篮子沾泥带露的苦菜根回来时,他们都已经醒了,正在院子里活动手脚,整理背包。
“早啊,小巫祝。”
苏青看到我,笑着打了声招呼。她换了一身利落的衣服,更显得精神。
那个壮实男人拉伸着胳膊,对眼镜男说:“老张,趁现在光线好,咱们去村里转转?拍点照片,记录下这原始村落的风貌。”
我心里猛地一沉,手里的篮子差点掉地上。
“别去!”
我冲过去,拦在他们面前,“不能去!”
苏青愣了一下,柔声问:“怎么了?我们就在附近看看,不打扰村民。”
“不行!”
我急得喉咙发紧,“村里……村里不喜外人。你们快回屋,等雾散了我带你们出村!”
眼镜男扶了扶眼镜,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恼火的耐心:“小巫祝,我们是科学工作者,需要实地考察。你放心,我们不会惹麻烦的。”
他们根本不听我的。
壮实男人率先迈步出了院门,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朝村中央那片空地走去,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我咬着牙,远远跟在后面。
他们几个人在空地上停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低矮的土房、歪斜的篱笆。壮
实男人拿出一个黑匣子,对着老槐树和树下那些叠放整齐的旧红衣拍照。
眼镜男则在本子上飞快记录。
几个早起在井边打水的村民停住了动作,扛着锄头准备下地的也站住了脚。
一道道目光,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在他们身上,特别是苏青和那个微胖的女队员。
那眼神,是看牲口的眼神,带着估量和一种隐晦的贪婪。
我浑身发冷,知道已经晚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麻衣的干瘦身影,不紧不慢地从村道那头走了过来。
是村长。
他脸上挂着那种惯有的、假慈悲的笑,皱纹堆叠在一起。
“是几位外乡贵客,巫祝这丫头也不告诉我,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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