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留下来,给村里的男人生孩子?”
鬼婆捏着烟斗的手指紧了紧,沉默了下去。
只有烟锅里残余的烟草,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空气凝滞了许久。
终于,她抬起眼,那目光像两把生锈的钩子,死死钉在我脸上。
“圣女……还是聪明。”
她哑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老婆子我……活不了几年了。好,陪你赌这一把。”
她顿了顿,那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带平安……活下去。让她看看……外面的太阳。”
她没等我回应,直接佝偻着站起身,走到墙角,用枯瘦的手指,从一堆杂物里扒拉出一小片脏污的布头。
然后,她蹲下身,就着昏暗的光线,用一块尖利的小石片,在布片上划拉起来。
嘴里念念有词,是那种古老而拗口的祷文,听得人头皮发麻。
写完了,她把那布片递给我。
上面用某种暗褐色的、像是干涸血迹的东西,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
·处子经血,半碗。
·墙角鼠屎,七粒。
·灶底陈年灰垢,一撮。
·你母亲遗体青丝,三根。
“明天,”
鬼婆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天黑前,给我弄过来。”
我捏着那片肮脏的布条,指尖冰凉。
前面三样不难。
我正好……今天来了月事。
最难的是最后一样——
我母亲的头发。
我真的要去……刨开那座新坟吗?
我离开鬼婆家时,她塞给我两个硬得像石头的窝窝头。
“吃点东西,”
她浑浊的眼睛看着我,“别还没开始,就先饿死了。”
我攥着那冰冷的窝窝头,和更冰冷的布条,回到了死寂的家里。
油灯如豆。
我坐在冰冷的土炕上,看着手里那片布条,上面的字迹像扭曲的虫豸,啃噬着我的心。
去,还是不去?
脑海里闪过娘最后抱住我时,那破碎而温柔的叮嘱:“祝儿……活下去……逃出去!”
也闪过爹干瘪的尸体,和娘扭曲的脖颈。
恨意和求生的欲望,像藤蔓一样死死缠绕在一起,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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