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变得恍惚,仿佛又看到了那些可怕的景象:“然后……就是人。”
“最早是村西头的李哥哥家。他们家本来就穷,粮食最早见底。李哥哥是村里出了名的孝子,他娘饿得只剩一口气了……”
花景年打了个寒颤,声音发抖,“有人说,看见李哥哥……割了自己胳膊上的肉,煮了给他娘吃。”
我胃里一阵翻搅。
“可他娘还是没撑过去,走了。李哥哥……就疯了。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花景年的脸色惨白如纸,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他……他在自己家的堂屋里……我们推开门……就看到……他把自己……半个身子……都……都吃没了……”
我握紧了杯子,指尖冰凉。
“从那天以后,‘吃自己’就像瘟疫一样在村里传开了。”
花景年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
“不是一下子很多人,是今天这个,明天那个……眼睛直勾勾的,对着自己的手脚又咬又啃,拉都拉不开,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我爹我娘……昨天也开始不对劲了……”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我沉默地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我看他还在发抖,又给他续了点热水。“你一个人,怎么找到这里的?你那个四叔,是什么人?”
“四叔是我们村里的‘看香人’,懂一些老法子,也会看相算命。”
花景年稍微镇定了一些,“村里出事以后,他就一直在算。他说这不是天灾,是‘魇’,是有人用了极恶毒的咒,源头和‘蛛神’的怨念有关。他说,能解这个咒的,只有身负‘蛛神’血脉、却又不在‘蛛神’掌控下的‘圣女’。他算了很久,才模糊算到‘圣女’在城里的方向,又根据‘蛛丝气’和‘血气’一点点缩小范围……就让我来了。”
“看香人……”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花景年环顾着空旷安静,甚至有些凌乱的画室,小心翼翼地问。
“嗯。”我点头。
“不害怕吗?”他有些好奇。
“不怕。”
那一晚,我和花景年聊了很久。
他跟我说天水村的风土人情,说那里清澈的溪流和古老的槐树,说他爹娘是多么和善的人。
我则很少提及自己,只是偶尔问些关于四叔、关于“咒”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我给苏青和默然分别打了电话,只说有急事,请他们务必来画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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