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重重地抱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遵命!”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帅帐。
那背影,充满了决绝与孤傲。
……
夜色渐深,帅帐的喧嚣早已散去。
另一处不起眼的营帐内,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在寒风中摇曳。
雁门关守将李成梁,正与他麾下的两名心腹千户,刘刚、刘猛二兄弟,围着一个小小的火炉,低声交谈。
“将军,陈锋……不,武安县男,他真的……阵斩了阿鲁台?”
身材魁梧的刘刚,直到此刻,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梦呓般的恍惚。
他手中的酒碗举了半天,却忘了送进嘴里。
李成梁端起酒碗,将那辛辣的烈酒一饮而尽,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
“雁门关,出了条真龙啊。”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慨与自豪。
“何止是真龙!”
弟弟刘猛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
“斩首过万,阵斩阿鲁台,捣毁其王庭!这份功劳,别说指挥佥事,就是直接封个都指挥使,都绰绰有余!”
“目光短浅了。”
李成梁摇了摇头,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陛下已经下旨,加封陈锋为世袭罔替的武安县男。”
“你们可知,这‘世袭罔替’四个字,比什么官职都金贵?”
“这代表着,只要我大明不亡,他陈家,就是与国同休的勋贵世家!这是铁帽子,是光宗耀祖的无上荣耀!”
“什么?!”
刘刚和刘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骇然。
他们这些在大头兵里摸爬滚打上来的,哪里懂得这些。
他们只知道,这赏赐,大得吓人。
“想当年,陈锋那小子刚来雁门关的时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李成梁陷入了回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谁能想到,这才短短一年不到,他就已经成长到了需要我们仰望的地步。”
刘刚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
“将军,何止是仰望。末将现在感觉,自己跟他,已经不是一个路数的人了。”
“那种神鬼莫测的战法,那种视万军如无物的勇悍,我这辈子是学不来了。”
李成梁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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