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性子,敢跟老虎较劲,倒没想到这么谦恭,对我这老头这么好,怪哉怪哉!”
李铭坤心里一紧,跟被人揪了心似的,赶紧打圆场,脸上堆着笑:“老丈说笑了,我们就是普通布商,我带小侄来永宁收布,做些小生意,哪有什么‘杀伐之力’?您肯定是看错了,这孩子从小就老实,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有杀伐之力呢?”他边说边摸了摸腰间——其实那里藏的不是布样,是张手绘的江阳地图,标注着要找的人的住处,怕被看出破绽,手都有点抖,指尖冰凉。
老者嘿嘿一笑,笑声里带着点深意,缓缓站起身来——他个子不高,跟苏震差不多,却像棵扎了根的老松,站在船头稳得很,任凭寒风怎么吹,都纹丝不动。“川中最赚钱的是盐茶,利润高得很,你放着暴利不做,来收布?怕不是做的亏本买卖吧?”原来从唐宋起,盐茶就由官府管控,私卖盐茶的利润是粮食的好几倍,正经布商哪会跑这么远来收布,运费都够买好几匹布了。
李铭坤脸有点红,像被人戳穿了谎言,硬着头皮道:“我们……我们就喜欢做布生意,安稳,不冒险。盐茶生意风险太大,我们胆小,不敢做。”“安稳?”老者指了指苏震,语气里满是调侃:“这娃娃穿单衣站在船头半个时辰,脸不红气不喘,手脚都没冻僵,布商里有这身手?你俩呼吸绵长,脚步轻得像猫,走路都没声音,当我老汉瞎啊?我年轻时走江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李铭坤被戳穿,尴尬得直咳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这时老者弯腰拿起身下的布包,拍了拍上面的雪,雪粒簌簌往下掉:“我这有柄剑,是前日从个恶人手里夺的,不值钱,送你娃娃,算谢你棉袄和酒。”他解开布包,里面露出柄长剑,剑鞘是深棕色的,有点磨损,边缘还磕掉了块漆,看着不起眼。
李铭坤和苏震瞬间警惕起来——苏震手按在照胆剑的剑柄上,剑鞘被攥得发热,指节都泛白了,心里想着“这老头不会是坏人吧,送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李铭坤往前跨了半步,挡在苏震身前,像只护崽的老母鸡,心里盘算着“要是他动手,我就先攻他下盘,小苏趁机跑”。谁料老者横握剑身,把剑柄递向苏震,语气诚恳:“拿着吧,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能防身,比你那把剑轻,适合你这娃娃用。”
“晚辈已有佩剑,多谢前辈好意,您还是自己留着吧。”苏震刚要推辞,李铭坤赶紧道:“长者赐,不可辞!小苏,别不懂事,快收下前辈的心意!”他伸手去接剑,手指刚碰到剑柄,就愣住了——护手中央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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