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异香——像兰花香混着点麝香,闻着让人浑身发软,连眼皮都想往下耷拉。苏震心里一动,瞬间想起魏离教他辨识迷药时说的话:“‘幽兰散’是锦衣卫的独门软筋散,掺在炭火或香里,闻多了能让人浑身无力,跟没骨头的面条似的。”
他悄悄屏住呼吸,用眼角余光扫向李铭坤——只见师叔正低头搓手,鼻尖已经开始冒细汗,脸色也有点发白,显然是吸了不少迷药,连手指都开始微微发抖。苏震赶紧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李铭坤的脚踝,幅度小得像不小心碰到,同时故意提高声音转移话题:“前辈,傍晚在船上您说我身负白虎之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难道我真能像老虎一样厉害?”
王国钢眯着眼,手指捻着胡须,故作高深地摇头晃脑:“你听过李玄霸吗?那小子能举着八百斤的锤子打仗,就是身负青龙之力;还有李存孝,人称‘飞虎将军’,是朱雀附体——这白虎之力,主的是杀伐,你眉间藏着股白气,平时看不出来,一运功就显形,跟揣了个小老虎似的,一不留神就能蹦出来咬人。”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眼神变得锐利:“你父母是谁?在哪遇见的白虎?这白虎之力可不是天生就有的,定是遇到了奇遇。”
苏震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老头开始套话了”,嘴上却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眼圈都红了:“我爹娘早年就没了,是被一头大白虎扑倒的,幸好师父魏离路过救了我——具体在哪,我年纪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雪下得很大,老虎的眼睛亮得像灯笼,吓得我直哭。”他边说边偷偷观察王国钢的表情,见对方眼神松动,赶紧补充,“师父说我命大,被白虎吓出了后遗症,所以才有点怪力气,哪是什么白虎之力呀。”
李铭坤也赶紧帮腔,只是声音有点虚,底气不足:“是啊,小苏记性差,连去年在哪采的草药都忘了,更别说小时候的事了。他那点力气,也就够挑两桶水,跟白虎之力差远了。”他说着还想拍胸脯,结果手刚抬起来就软了下去,心里暗骂“这迷药真厉害,才吸了几口就没力气了”。
王国钢盯着两人看了半晌,突然“啪”地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破棉袄的下摆都被带得飞了起来:“你们这两个小骗子!还想蒙我?我明明听说魏离在丹山隐居,还跟你策划刺燕大计——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当我老糊涂了?”他猛地扯掉身上的破棉袄,里面露出件暗红色的锦缎官服,料子光滑得能反光,腰间挂着块黄铜腰牌,上面刻着“锦衣卫统领”四个大字,闪着冷光。
“哗啦”一声,竹屋的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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