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唰”地一下——结果剑太锋利,衣襟被割得太碎,差点连里衣都划破,露出半截胳膊。他笨拙地把布条缠在李铭坤的断臂上,缠得歪歪扭扭,像条打了补丁的麻袋,有的地方松垮垮的,有的地方又勒得太紧,却不敢碰腹间的长剑,只能凑在李铭坤耳边小声念叨:“师父医术卓绝,您再撑撑,我们马上回丹山,让师父给您治伤,到时候还能喝上铁师兄炒的腊肉,方师兄熬的米汤……”可李铭坤已然没了呼吸,冰冷的脸颊连一丝温度都没有,无法做出半点回应。
“师叔!师叔!”小苏的哭声被寒风卷走,消散在空旷的山野里。雪下得更急了,鹅毛似的雪花落在李铭坤的脸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像给师叔盖了层白纱。他背起李铭坤的尸体,脚步踉跄地往山巅走去——那里有块背风向阳的空地,是魏离以前说过的“埋东西最稳妥的好地方”,不会被野兽刨,也不会被雨水冲。
放下尸体后,他捡起那把砍断李铭坤手臂的锦衣卫佩剑,剑身为单刃,寒光闪闪,侧面还刻着“绣衣春当霄汉立”的小字。他想起魏离说过,锦衣卫的剑叫“霄汉”,刀叫“绣春”,号称“斩奸佞如斩草”,此刻却觉得无比讽刺,对着剑啐了一口:“什么霄汉,就是把破凶器!斩的都是好人,跟你主子朱棣一样坏!”
小苏运起白虎之力,挥剑挖坟——剑刃插进冻土里,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像咬着硬骨头的狗。他越挖越用力,手臂上的肌肉隆起,青筋暴起,白虎之力隐隐透出白光,映得周围的雪都发亮。突然“咔嚓”一声脆响,霄汉剑竟从中间断了!他愣在原地,看着手里的断剑,半天没反应过来,随即吐槽道:“锦衣卫的剑质量这么差?还不如我师父劈柴的刀结实!师父那把刀用了十年,劈石头都没断,你这破剑挖个坟就折了,丢不丢人!”
没办法,他只能用断剑的剑柄继续挖,冻土硬得像铁块,剑柄敲上去“咚咚”响,手指被冻得通红,甚至渗出血丝,他却浑然不觉——心里的悲愤和恨意,早已盖过了身体的疼痛。
天快亮时,坟终于挖好了,不深,却足够埋下李铭坤。小苏把李铭坤轻轻放进去,又用雪把坟堆平,没立墓碑——他怕锦衣卫找来破坏,只在旁边的石壁上用照胆剑砍了道凹痕。剑刃划过石壁,火星四溅,照亮了他满是泪痕的脸,他心里默念:“师叔,我一定替你报仇,朱棣、王国钢,还有这破剑的仇,我都记下了!等我杀了他们,就来给你报喜,到时候带壶师父酿的酒,跟你好好说说丹山的事。”说完,他对着坟茔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磕得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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