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字。结果呢?为了让旁人说句好,自己吞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难,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才知道那点‘敬’,远不如心里踏实来得金贵。”
“怕你的人,或许背后会骂你狠、骂你冷,但当面,他不敢让你不痛快。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与其求着别人施舍那点靠不住的敬,不如让自己活得硬气些,至少,你不用委屈自己。”
陈军终于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带着点微涩的余温。
他放下杯子,指尖还残留着瓷杯的暖意。
窗外的山风穿过窗户,吹得书架上的书页轻轻翻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想起何红伟崩溃的样子,看着温玉成几人此刻复杂的眼神,忽然就懂了师爷当年话里的重量。
敬是春风,看着暖和,却留不住;
怕是冬雪,看着寒凉,却能让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记得,有些界限,碰不得。
而人活着,能不委屈自己,已是难得!
“小军,何红伟的案子你不想问问么?”
温玉成的声音带着刻意放缓的试探,像投入静水潭的小石子,等着看水面会不会泛起他期待的涟漪。
陈军续上茶正将茶杯端起,闻言动作顿了顿,随即闻着茶香,指尖轻轻摩挲杯沿。
抬起头,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只是笑意没怎么抵达眼底,反倒像隔着一层薄雾,把周遭的一切都笼得有些不真切。
“说实话,我还真没什么兴趣。”
他的声音很轻,混着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竟有种漫不经心的疏离,
“这事从头到尾,于我而言,不过是走路时,撞见了两只野狗。
吵得凶了,便顺手用石子赶了赶,至于它们最后是被人打死,还是夹着尾巴跑了,与我又有什么相干?”
说完喝光茶水,之后慢悠悠地往自己杯里续水,茶汤金黄透亮,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
“若不是如此,我大概正坐在山坳里,看云从东边飘到西边,或是对着书里某句拗口的话琢磨半晌。”
他呷了口茶,目光越过温玉成几人,望向窗外连绵的青山,眼神里有种近乎澄澈的淡漠,
“每天打几只山鸡,晒几味草药,泡壶好茶,翻几页闲书,日子本该是这样的。”
这话听得几人心里都是一怔。
温玉成望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像个站在戏台子外的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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