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并非无声,而是所有声音被吸收、被剥夺意义后留下的真空。金属大厅光滑的墙壁吞噬着心跳、呼吸、甚至思维流动的细微电信号,只留下一种颅内嗡鸣般的绝对死寂。
那个站在抽象几何洪流前的“身影”没有动作。它只是“存在”在那里,其本身就是一个不断自我定义又自我否定的悖论集合体。它的“注意力”如同超高密度的粒子流,穿透皮肉,穿透骨骼,直接扫描着他们的存在结构,分析着每一个数学原子,评估着每一个历史决策的权重。
没有恶意,没有好奇,只有一种绝对客观、绝对冰冷的审视。像科学家观察培养皿里的异常菌落,像程序员调试一段出错的代码。
俞辰感到自己的意识在这审视下几乎要蒸发。数学家的思维本能地试图理解、建模,但反馈回来的只有无穷的递归错误和逻辑黑洞。沈夏僵在原地,战斗本能在这无法理解的存在面前彻底死机,只剩下生物最原始的僵直反应。沈秋双眼空洞,身体微微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因认知过载而彻底崩溃。
【......定义......失败......】那悲悯的系统余音如同垂死的飞蛾,在俞辰意识深处扑棱着最后一下,【......模式......无法归类......污染......与‘钥匙’共生......矛盾......价值......重新计算......】
声音彻底消失。连同它一起消失的,还有对熵之引擎的最后一丝微弱感应。他们被彻底困在了这里,困在了这个“陈列室”,这个“祂”的领域。
时间失去了度量。可能是一瞬,可能是永恒。
那个“身影”终于有了“动作”。它延伸出了一部分。那不是肢体,而是一道由纯粹冰冷逻辑构成的指令流,如同扭曲的光带,缓缓探向三人。指令流的目标,赫然是俞辰怀中那已经彻底黯淡的“火种”晶体。
它要拿走“火种”!俞辰的心脏猛地收缩,一种超越恐惧的本能让他死死护住晶体。这不再是工具或希望,这是先驱者文明最后、最纯净的遗产,是抵抗Ω模式、抵抗这一切疯狂的象征。
他的抵抗在那种绝对的存在面前,如同螳臂当车。那道指令流无视了他的物理阻挡,直接穿透了他的手臂,触及到了“火种”晶体!
就在指令流接触“火种”的瞬间,异变陡生。一直冰冷沉默的π序列纸条,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目的纯白光芒。这一次,光芒不再温和,不再威严,而是带着一种愤怒,一种被冒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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