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诮。直到此刻,他才踱步上前,绕到云倾凰身侧,目光直勾勾盯着她脖颈。
“听说你在北境打仗时,连马都骑不稳,摔断过肋骨?”他嗤笑一声,“还敢统领千军?死了也算解脱。”
云倾凰未动,只睫毛微颤。
他竟伸出手,欲掀她肩上披风:“让我看看,是不是真有尸斑?还是说……根本没死透?”
手指刚触到布料,云倾凰猛然抬眼。
那一瞬,眸光如刀,寒意刺骨,直剜进云子恒瞳孔深处。
少年动作僵住,手悬在半空,喉结滚动了一下。
她缓缓开口,语调平静得近乎诡异:“弟弟说得是,姐姐确实……该死。”
一字一顿,清晰入耳。
周围人皆是一震。有人低声叹息,说她神志不清,竟自认罪愆;有人摇头,说到底是女子,经不起战场磨砺,终归疯魔了。
唯有云子恒,莫名感到脊背发凉。那双眼睛,不像活人该有的。明明站在这里,却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冤魂,冷冷盯着他,等着索命。
他缩回手,退后半步,强笑道:“装神弄鬼!谁怕你?”
鼓乐骤起,哀笛呜咽,府门大开。两列仆从分立两侧,手持白幡、纸钱、引魂灯,齐齐低头。他们的目光或怜悯,或鄙夷,或冷漠,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裹挟其中。
云倾凰扶着丫鬟手臂,缓步前行。每一步都似沉重无比,实则足尖轻点,悄然丈量着脚下距离。她记住了门前守卫站位、抄手游廊转角、影壁后是否有藏身之处——这座府邸,曾是她的牢笼,今朝却是猎场。
云铮落后半步,看似搀扶,实则紧盯她神情。他察觉她走路虽慢,却不曾真正倚靠他人,且步伐稳健,毫无虚弱之态。心头疑云渐起:此女若真魂魄受损,怎会如此清明?
他试探道:“路上可还顺遂?北境风沙大,最伤人神。”
“一路无事。”她答得简短。
“你……还记得家中规矩么?”他又问。
“记得。”她侧脸看他,目光澄净,“女儿未曾忘本。”
云铮松了口气,随即又觉不对。这话太利落,不像久病之人该有的迟钝。他想再问,却被柳氏拉住袖子。
“让她歇着吧,”柳氏低声道,“待进了灵堂,自有法师超度,驱除邪祟。”
云倾凰听见了,唇角几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
灵堂?好得很。她倒要看看,那口空棺材里,有没有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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