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殿内寂静如渊。香灰自角落炉中簌簌坠落,断成两截。
“昨夜有人去了城西药铺。”忽然道。
“查到了什么?”反问。
“不该查的人,查了不该碰的东西。”盯着,“你父亲派了亲卫,你母亲却急着拦。一个想查,一个想掩——可真正动手的,从来不是他们。”
指尖微收:“所以王爷认为,幕后另有其人?”
“不是认为。”顿了顿,“是知道。”
冷笑:“那王爷既然知道,为何不直接揭了那层皮?偏要绕一圈,送一瓶药?”
“药不是给你的。”平静回应。
“那是给谁?”
“给一个还能活着说话的人。”
眸光一凛。这话,分明是在点——若死了,真相便再无人证。
“王爷好大的慈悲。”讥讽,“可我不记得,宁王府何时成了庇护弱女子的地方。”
“我不是为了庇护你。”目光沉沉,“我是为了看,谁会在你倒下之后,第一个跳出来抢功。”
心头一震。
竟已察觉苏挽月的存在?还是……早已看穿那一纸婚约背后的交易?
“破锋队的账,不好算。”缓缓起身,踱至佛龛前,伸手拂去菩萨肩上浮尘,“七百将士战死沙场,功劳归了别人,连尸骨都未能归乡。你说,这是谁的罪?”
“朝廷未追责,便是默许。”冷冷接话,“可默许之人,未必亲手写那份奏疏。”
“但改奏疏的人,一定知道真相。”回头,“你手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让他们睡不安稳?”
沉默。
并不追问,只淡淡道:“春桃的母亲,葬礼上有位陪房嬷嬷送了帛。那帛布,是宫里三年前赏给威国公府的特贡品,按例应登记入库。可账册上,没有记录。”
瞳孔微缩。
这条线索,尚未查到。是如何得知的?
“王爷的消息,倒是灵通。”
“我只关心,谁在往军中毒品库里伸手。”逼近一步,“银硝本不该出现在闺阁脂粉中。它出现的地方,意味着有人想让某些人闭嘴——或者,制造混乱。”
猛然抬头。
已然看穿毒胭脂背后的军事意图。
“那你为何现在才现身?”逼问。
“我在等。”语气平淡,“等你走出那座府邸,不再被眼皮子底下的人盯着。”
冷笑:“现在呢?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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