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回马枪突刺,跃步似攀城夺旗。她身形矫捷,动作行云流水,枯枝在她手中宛若真刃,逼得近处仆妇连连退步。
舞至中段,她忽地顿步,枯枝斜指地面,气息不乱。随即腾身跃起,腰背绷如满弓,枯枝直刺苍穹,一声清喝震彻庭院——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声如裂帛,檐下风铃为之轻颤。
满座寂然。
方才讥笑之人面色发白,握扇的手微微发抖。苏挽月端坐不动,指甲却已掐入掌心,脸上浅笑僵在唇边,再难舒展。
云倾凰收势而立,枯枝垂地轻磕,断作两截。她弃去残枝,拍了拍手,环视四周,声静如水:“方才所舞,并非戏耍。是西北将士日常——风雪夜行,万骑潜踪,烽火照铁衣,枕戈待天明。不知诸位平日吟风弄月时,可曾想过边关生死?”
无人应声。
一位贵女张了张嘴,终究无言。她们终日春愁秋怨、儿女情长,何曾触及这般苍凉壮阔?
云倾凰略一停顿,再度开口,吟出一诗——
“朔风卷地裂旌旗,孤城遥望玉门西。
铁衣凝霜埋骨处,犹闻鼓角夜半啼。
万里寒云遮归雁,一炬烽烟照残犁。
若问此心何所寄,山河未靖不题诗。”
句句铿锵,字字如铁。诗未念毕,已有贵女眼眶微红。李府女主人怔坐良久,终忍不住叹:“此诗……岂是闺阁所能想见?”
太子猛然起身,目光灼灼盯住云倾凰,脱口道:“好一个‘山河未靖不题诗’!巾帼不让须眉!”
他从未如此失态。往日只知贪欢,今日却被一诗震得心潮翻涌。他凝望那女子,见她眉目清冽,目光如刃,竟心生敬畏。
苏挽月脸色苍白,指尖微颤。她原以为此局必胜,只待云倾凰当众出丑、声誉尽毁,却不料对方根本不走常路——不作诗,便舞剑;不辩白,便反诘;不迎合,便碾压。
她精心布下的陷阱,竟成了对方登高之阶。
云倾凰未看太子一眼,也未向谁致意。只静立庭中,风吹衣袂,猎猎如旗。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定在苏挽月脸上。
那一瞬,苏挽月几乎想移开视线。
但她不能。她是设局之人,棋反噬主,唯有强撑。
“姐姐好手段,”苏挽月终于出声,音调轻柔似赞,“竟能以武代文,令人耳目一新。”
云倾凰淡笑:“妹妹过誉。如实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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