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先帝临终前仓促写下的:“朕知混血血脉(苏微婉)为封印巫魂唯一希望,然血脉之力需以‘献祭’为引——月圆之夜,以龙印为媒,以混血血脉为祭,可彻底打散巫魂,永绝后患。若惜血脉而弃天下,大胤必亡,朕无颜见先祖于地下。”
献祭!苏微婉手里的密令“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瞳孔骤然收缩——先帝竟早已料到一切,甚至留下了“血脉献祭”的密令!所谓“调和血脉”,根本是她的误解,龙印的真正作用,是作为献祭的媒介,而她的混血血脉,是封印巫魂的“祭品”。
“姑娘,怎么了?”柳舟捡起密令,看完后脸色骤变,“先帝竟要你献祭自己?这绝不可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一定有不用献祭就能封印巫魂的方式!”
“是啊,婉儿!”林氏扶住苏微婉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带着哭腔,“你不能有事,念安还需要你,百姓也需要你!我们再找找,或许太庙还有其他秘辛,能解开龙印的另一种用法!”
萧念安也扑到苏微婉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腿:“姐姐,我不要你献祭!我可以用我的血,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能打败巫魂!”
苏微婉蹲下身,抱住萧念安,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生母柳姨娘假死多年,只为守护大胤;想起梅香为了掩护生母,惨死在太子和靖王手下;想起西域锁蛊塔下,百姓们被蛊虫折磨的痛苦模样。若献祭她一人,能换天下太平,她是否该答应?
可她也怕——怕再也见不到林氏和萧念安,怕再也看不到西角的梅花绽放,怕再也无法完成生母“平安长大”的心愿。内心的挣扎像两股力量在撕扯,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姑娘,城西的蛊虫又多了!”一个影卫匆匆跑进太庙,脸色惨白,“巫王殿的余孽在城门上贴了告示,说明日月圆之夜,巫魂会在天坛苏醒,若你不现身献祭,就让全城百姓为你陪葬!”
苏微婉猛地站起身,擦干眼泪,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她可以死,但不能让百姓为她陪葬。“柳师兄,你带影卫去城西,用念安的血制作防蛊药,保护百姓;林氏施主,你带念安去东宫,那里有先帝留下的防护阵法,最安全;我留在太庙,研究龙印和密令,或许能找到不用献祭的方法。”
众人虽不放心,却也知道时间紧迫,只能按照苏微婉的安排行动。太庙主殿内,只剩下苏微婉一人,她捡起地上的龙印,放在掌心——龙印的金色表面冰凉,印面的篆字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像是在无声地催促她做出抉择。
她走到神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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