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朝堂上杀伐决断的威仪忽而化作绕指柔,青铜灯树在纱帐上投下纠缠的剪影。
卯时晨钟敲碎春宵,李弈将玉佩系回腰间时,冰凉的玉佩贴着她亲手缝制的香囊。她不想他离开,至少他应该多待一会儿。
那个早上,她甚至向李弈提出要求,希望李弈带上她,彻底离开这个宫殿,离开这个纷扰繁杂而充满血腥和欺骗的是非之地,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战火的地方生儿育女、过平淡的日子。
李弈没有答应她,说那很不现实。那样的日子很苦很艰难,她从小长在深宫,没法过那种苦日子。她那么有才华,就应该留在这个位置上为万民谋福祉。
李弈英俊潇洒,如梦似幻,他完全满足冯蓉对梦中情人的想象,理想中的情人就应该是他那个模样。他的出现,使冯蓉少女时期的一个梦重新复燃。李弈的怀抱无疑是温暖的,冯蓉失去夫君之后的伤口很快得到了修复。多少年了,她以一个强者的形象出现在各种场合,由不得她自己去选择。然而在李弈的怀抱里,她再次成为一个小女人,一个会撒娇、会崇拜,能够忘乎所以地疯狂一回的女人。
冯太后与李弈的这种特殊关系,时间久了必然很难瞒得过身边的人,好像她也没有刻意要去隐瞒。他们这种关系可以伤到的人不会很多,但对献文帝拓跋弘来说却是不能容忍的。他把李弈兄弟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必须要除掉而后快。皇帝想要办成这件事,必然有很多人为他出主意出力气。
李弈看向太后时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都像针一样扎在年轻的皇帝拓跋弘心上。皇帝看到李弈竟堂而皇之出入宫禁,俨然成了未央宫的另一位主人!皇帝的怒火在胸中燃烧。他对自己身边的近臣骂道:“李弈!尔以狎邪之术干进幸门,窃居高位。汝之秽行,玷污宫闱。今汝竟敢擅闯禁庭,视皇宫如儿戏,践太庙于尘埃!拓跋氏列祖之灵岂容尔辈亵渎?!”
“陛下息怒。”心腹宦官赵黑悄声道,“李敷、李弈兄弟,倚仗太后之势,跋扈日久,朝中怨言颇多。欲除之,需寻其破绽,一击必中。”
献文帝眼中寒光一闪:“破绽?李敷之好友李䜣,相州人也。闻其行止,颇涉不洁。”
“李䜣贪墨相州民财、收受胡商贿赂,罪状昭然,有司具牍以上闻,然李敷则为护其好友,压下文书不上达。”
“善!”献文帝猛地一拍御案,“今命尔等速往执李䜣,以囚车押解进京。其生死之机,悉系于李䜣自择。若幡然悔悟,则或可留一线生机;若执迷不悟,则天理难容!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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