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强词夺理!顶撞长辈就是不对!就是没规矩!”
“哼。”黄阿渔冷哼一声,“愚孝,在我这可行不通。我只守有道理的规矩。”
他不再看气得浑身发抖的吴翠。
“爷爷,您最讲道理。今天这事,从头到尾,到底是谁不在理?是谁在胡搅蛮缠,欺负我们二房老实?”
这一下,直接把难题抛给了一直试图用沉默和威严施压的黄海河。
他当然知道今天是自己这边理亏,但他绝不能承认!承认了,他这辈子的脸面和权威就彻底扫地了。
他看看黄阿渔,又剜了一眼明显不再顺从的二儿子黄天养,一股巨大的、被冒犯的愤怒和彻底的无力感席卷了他。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个孙子牙尖嘴利,思维清晰。
和之前那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完全不一样。
但他可不会轻易认输,换了个话题。
“阿渔做生意是好事,咱们确实是要个彩头的。”
“但和考大学比起,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黄海河这话一出,试图重新将家族大义的帽子扣回来,把话题从眼前的彩头规矩拉回到他自以为占据道德高地的考大学上。
黄阿渔心里冷笑一声,老东西果然不肯轻易认输,又想偷换概念。
“爷爷,您这话说的在理,考大学是天大的好事,是正途。”
他话风一转,“书伟书强要考大学,我们二房举双手赞成。”
“可这大学,不是说上就能上的。大伯、大伯母正值壮年,有手有脚,真想给儿子攒前程,是不是该自己多想想办法?”
“总不能指望着刮擦我们这点救急的辛苦钱,去填他们自家的长远梦吧?”
“要这样我小妹拿什么上学?杂七杂八算下来,一年要七八十块钱。”
七八十块!在这个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年代,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
院子里瞬间死寂。
连一直撒泼的吴翠都像被掐住了脖子,张着嘴发不出声。黄海河的脸皮剧烈抽搐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躲闪开。
黄阿渔接着说道:“爷爷,您老是当家人,最会算账。您说,是我们先顾着我妹眼前这七八十块的学费要紧,还是去填大伯家那没影的大学梦要紧?这账,不难算吧?”
他压根就不给其他说话的机会。
“我起早贪黑摸螺、焗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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