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里的水不知不觉都凉了,她用力搓洗着那些红痕。
直到皮肤被搓得发红发烫,可依旧洗不掉他留下的气息。
沐浴完换上干净的中衣,春桃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进来。
“姑娘,避子汤熬好了,您趁热喝吧。”
苏枝意接过药碗,看着碗底沉淀的药渣,仰头将药汤一饮而尽。
苦涩。
却没心里苦。
苏枝意恨她父亲,恨他当年逼着她嫁给谢兰辞。
可如今他锒铛入狱,她又不能袖手旁观。
毕竟那是生养她的人,也是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了。
翌日清晨,一顶小轿停在苏府大门外。
苏枝意坐着软轿又去了诏狱,这一次,她清晰地看清了陆羡的模样。
三年未见,他变化不大。
他剑眉斜挑,星目沉沉,眼尾压着几分戾气。
一袭飞鱼服,身形挺拔,清冷疏离。
苏枝意深吸一口气:“陆羡,我们谈谈吧。”
陆羡垂着眼,目光掠过她狼狈的模样。
毫无波澜。
就好似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苏枝意胸口一滞。
她与陆羡之间,自然是没有感情可谈。
陆羡当初为了自保,就将她抛弃。
那些她自以为相爱的点滴,后来都成了笑话。
他们之间,早已隔着万水千山,再无半分关系。
她抬眼迎上他的目光:“我今日来,是想和陆大人谈笔交易。”
陆羡眼睛微微眯起。
三年不见,当年戍守边关的少年已褪去青涩,眉眼间尽是朝堂磨砺出的锐利。
他是北镇抚使,周身的气场都沉得压人。
“交易?”
他薄唇轻启,低低呢喃着重复这两个字。
“有意思,继续。”
苏枝意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听闻陆大人现在已有未婚妻,想来大人也不愿,让她知道我们当年的那些事吧?”
她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如今的陆羡是皇帝亲信,是权倾朝野的北镇抚使。
还有个身份不凡的未婚妻。
他如此忘恩负义,处心积虑往上爬,定然是不想让她破坏他已经有的一切的。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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