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把生锈的钥匙,强行撬开他被恐惧和负罪感锈死的心锁。
他觉得不对,却又无力反驳,甚至隐隐觉得,她说的可能就是一部分“成功者”的真相。
“所以……”陈绚烂靠回沙发背,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慵懒,甚至还带着点为你着想的体贴,“如果实在睡不好,别硬扛。下周一去医院挂个号,跟医生说失眠多梦,开点安眠药。现代医学解决不了鬼魂,但解决睡眠问题绰绰有余。”
她说着,又拿起那本漫画,重新翻看起来,补充道:“或者,你要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找个心理医生聊聊也行,就说是工作压力大,焦虑,花钱买个心安,不丢人,总之,别让一个已经没了的人,继续浪费你的时间和精力。”
费麟赫看着她重新沉浸到漫画的世界里,仿佛刚才讨论的不是杀人藏尸,而是明天该穿什么衣服。
他靠在床上,胸口依旧发闷,但那股灭顶的恐惧似乎被陈绚烂这番冰冷又现实的开解暂时压制了下去。
窗外的雨声似乎小了一些。
他茫然地想,也许陈绚烂是对的?
也许这世上根本没有报应,只是弱者编造的童话?
也许……他真该去看看医生,弄点药吃,至少能睡个安稳觉。
……
农历腊月二十八,春节前两天。
傍晚时分,窗外别人家的窗户已经透出温暖的灯光,隐约传来备年夜饭的动静。
陈静云却独自蜷缩在冰冷的沙发上,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苍白焦虑的脸。
文若章加班还没回来,这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但也让孤独和恐惧加倍蔓延。
她的小腹还没有任何变化,却像一个不断收紧的绳套,勒得她快要窒息。
打掉孩子的念头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紧迫。
医院需要家属签字,这个现实问题像一堵墙挡在面前。
陈静云翻遍了通讯录,最终,手指颤抖地停在了舒允晏这个名字上。
不久前,她还在那个狭小的客厅里,用刻薄的言语将她赶走。
现在,却要低声下气地去求她。
可除了她,她还能找谁?
响了五六声,电话被接起了。
“喂,小姨?” 舒允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音很安静,似乎还隐约有轻柔的音乐声,与他之前住在小姨家时接电话的环境截然不同。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意外,但并没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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