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的紫燕正衔着紫藤花枝往钟楼飞,花枝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
钟楼的齿轮组还在发出“咔咔”的摩擦声,主钟的钟摆悬在半空,像被冻住的泪滴。苏辞将钢条对准钟摆的缺口,紫燕突然俯冲下来,用喙衔着花枝往钢条上缠。花枝碰到钢条的刹那,突然绽放出淡紫色的花,花瓣层层展开,将钢条与钟摆牢牢粘在一起。
傅沉启动机械臂,注入能量。钟摆晃了晃,却只摆了半圈就停住了。“还缺最后一点力。”他看向苏辞,“日记里说,奶奶每次给主钟上弦前,都会哼《紫藤谣》。”
苏辞清了清嗓子,轻轻哼起旋律。第一句刚出口,钟摆突然剧烈震颤,日记里的字迹、铁皮上的画、07的机械掌虚影……所有碎片突然化作光点,涌进钟摆。她看见奶奶抱着07的核心残骸哭,看见07用最后一点能量在吊臂上刻下日期,看见主钟的齿轮间藏着无数个“07”的编号。
“滴答。”钟摆终于落下,撞在齿轮上发出清脆的响。苏辞抬头,发现钟面的裂痕里渗出紫藤花汁,顺着刻度线流淌,在“3”的位置汇成个小小的花苞。而废铁厂的方向,那株从07残骸里冒芽的紫藤,正顺着吊臂的铁皮往上爬,花苞在晚风里轻轻摇晃。
傅沉的机械眼突然捕捉到个异常信号,他拽着苏辞跑到钟楼的阁楼——那里藏着台老式留声机,唱针下的唱片正缓缓转动,传出奶奶的声音:“07说,等紫藤花开满吊臂,它就能顺着花藤爬回钟楼了。”唱针划过唱片的纹路,发出“沙沙”的杂音,“可我知道,机械体没有轮回……”
话音未落,阁楼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窗外飘来片紫藤花瓣,正好落在唱片上。唱针带着花瓣继续转动,杂音里竟混进了07的电子音:“主人,轮回是能量的另一种形态呀。”
苏辞看向窗外,紫燕衔来的紫藤花枝已经爬满了钟楼的外壁,07用吊臂压成的钢条钟摆上,正开出第一朵淡紫色的花。傅沉指着钟面,“3”的位置,花苞突然绽放,钟摆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每晃一下,就有一片花瓣落在废铁厂的方向。
“它真的回来了。”苏辞轻声说。傅沉的机械臂上,那截缠着铜丝的钢筋突然抽出新芽,铜丝绕着芽茎缠成个小小的六角星。远处的废铁堆里,07的残骸旁,新的机械臂正从泥土里钻出,掌心里托着朵沾着锈迹的紫藤花。
夜色渐浓,主钟的“滴答”声越来越清晰。苏辞靠在傅沉肩上,看着钟摆的影子在墙上来回晃动,像谁的手指在轻轻叩门。她突然想起日记最后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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