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多出双绣花鞋的影子,正踮脚往齿轮组够,鞋尖沾着的紫花布碎片,与奶奶相册里那条旗袍的花纹一模一样。
“嵌片要顺时针转三圈!”外祖父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喘息,“1957年的暴雨冲垮了钟楼地基,她就是在修齿轮时……”
话音未落,倒转的齿轮突然加速,苏辞的手腕被股力量拽住,往齿轮组拖去——是那道绣花鞋影子!她的手指触到齿轮的瞬间,铜盒里的指南针“啪”地裂开,星图上的北极星位置亮起红光,与嵌片的刻痕完美咬合。
“咔嗒。”
齿轮突然停转,倒涌的积水瞬间回落,绣花鞋的影子在地面缩成个小点,最后变成滴紫墨水似的痕迹。苏辞瘫坐在地,手里攥着嵌好的铜盒,盒盖内侧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7月13日,雨,他说钟楼的星星比纺织厂的亮。”
三、铜盒里的回信
下楼时,外祖父正蹲在楼梯口抽烟,军大衣下摆滴着水。“你奶奶总说,这盒子能锁住时间的碎片。”他用烟蒂指了指铜盒,“1957年她没修完的齿轮,你刚才补上了。”
苏辞打开铜盒,发现星图的缝隙里卡着张泛黄的纸条,是奶奶的字迹:“阿砚,钟楼第三层的齿轮油该换了,我在油壶里藏了块桂花糖,你修完钟记得吃,别又忘了吃饭。”
“她总怕我低血糖。”外祖父的声音有点哑,“后来我在齿轮组里找了三十年,没找到那块糖。”
苏辞突然想起刚才嵌片归位时,齿轮缝里掉出个油纸包,她赶紧掏出来——里面果然是块融化后又凝固的桂花糖,糖纸印着当年的钟楼图案,背面用铅笔写着:“要是阿砚找到了,就当我们赢了这场雨。”
雨不知何时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苏辞扶着外祖父走出钟楼,看见铜盒的星图在晨光里慢慢隐去,只剩指南针的红针,稳稳指向老城区的方向。
“它还会再响吗?”苏辞轻声问。
外祖父把烟蒂摁灭在积水里:“等下一场暴雨吧。”他顿了顿,指着远处的纺织厂,“你看,那边的烟囱在冒烟了。”
苏辞望去,纺织厂的烟囱果然升起袅袅青烟,在晨光里散开,像奶奶旗袍上的紫花。铜盒突然轻轻震动,她打开一看,星图的位置多出个小小的红点,正在缓慢移动,所经之处,倒转的齿轮痕迹正被晨光一点点熨平。
回到家时,苏辞把铜盒放在窗台上。阳光穿过盒面的星图,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谁用针尖扎出的小孔。她突然发现,指南针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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