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敢碰,就藏在了树洞里。”
苏辞指尖划过裂缝,突然觉得那裂缝像道伤口,隐隐在疼。
“您认识镜里的姑娘?”她问。
“那是月娘年轻时的样子。”老汉打开工具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凿子、刻刀,最底层压着张泛黄的纸,纸上画着面铜镜,旁边写着行小字:“镜中影,心上人,岁岁照,不相忘。”
“石匠走后,月娘总对着镜子说话,说镜里有石匠的影子。”老汉拿起刻刀,轻轻敲了敲镜面,“你看这缠枝莲,每朵花都对着个方向,合起来正是石匠当年凿桥的位置。”
苏辞顺着他的话细看,果然,镜缘的莲花朝向各不相同,连成线竟像幅简易的地图。她突然想起柳溪村的石桥,桥栏上也刻着缠枝莲,其中一朵缺了瓣,和铜镜上的裂痕位置刚好吻合。
“月娘当年救村里娃时,是不是总说‘跟着荷花走’?”苏辞猛地抬头。
老汉愣了下,随即点头:“是!你怎么知道?她带着草药队进山,总让娃子们盯着荷花形的路标走,说不会迷路。”
镜面又开始晃动,这次映出的不是芦苇荡,是片漆黑的水。月娘抱着铜镜在水里挣扎,镜面反射着微弱的光,照见她嘴边还带着笑,像在对镜里的人说“别怕”。
“她不是失足掉下去的。”苏辞突然明白,“她是故意抱着镜子跳的,想让镜里的石匠‘看见’她来陪他了。”
老汉的手抖了抖,刻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怪不得……怪不得捞上来时,镜背的‘月’字被她攥得变了形。”
镜面的裂缝突然扩大,涌出股寒气,苏辞看见无数纸船从裂缝里漂出来,每只船上都写着字:“等”“归”“安”……最后一只船特别小,上面写着个“辞”字,和她小时候写的一模一样。
“阿辞,船要沉了!”男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哭腔。
苏辞想抓住那只小船,手却穿过了镜面,只捞到把冰凉的水。水面剧烈晃动,月娘的脸和她的脸在镜中重叠,分不清谁是谁。
“记住荷花路。”月娘的声音从镜里传来,轻得像叹息。
“哗啦”一声,镜面彻底碎了,碎片溅了满地。苏辞蹲下身去捡,指尖被划破,血珠滴在碎片上,竟和镜背的“月”字融在了一起。
老汉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上面还留着半朵缠枝莲。“这镜啊,是认主的。”他递给苏辞,“月娘当年说,谁能让镜里的影子笑,就是石匠等的人。”
苏辞接过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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