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猎户,”安寻松了点劲,“张叔他们,怎么会来这儿?”他往前迎了两步,又停住——那矮的影子看着不对劲,走路一瘸一拐的,裤脚沾着暗红的痕,在雾里像块浸了血的布。
张叔的声音破开雾层,带着喘:“安小子!快!拿你的药箱!小石头被蛇咬了!”
苏辞瞥见安寻后背的竹篓,篓口露出半截药锄,锄刃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他们本打算今天挖些崖心草回去,现在草叶上的露水顺着篓壁往下滴,滴在锁龙藤的根须上,根须突然动了动,往竹篓的方向缠了缠。
“在后头!”安寻转身去解竹篓,动作却顿住了——竹篓的背带不知何时被藤须缠死了,越扯缠得越紧,像长在了一起。“该死!”他抽出柴刀想割,苏辞突然按住他的手。
“别割,”她指着风止铃,铃身的震动越来越急,“它在示警——你看张叔身后的雾,是不是比别处浓?”
果然,张叔身后的雾像化不开的墨,沉沉地压着,那矮影子在雾里晃了晃,突然往旁边歪了歪,张叔伸手去扶,两人的影子在雾里融成一团,再分开时,那矮影子的裤脚暗红痕更重了,滴在地上的雾水里,晕开一朵朵小血花。
“是五步蛇吗?”安寻的声音发紧,手却没再动,藤须已经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缠上了他的袖口,像在拉他往后退。
“不像,”苏辞盯着那团浓雾,“五步蛇的毒不会让血这么稀,而且……”她突然拽着安寻往后退,“你看张叔的鞋,他从来不穿草鞋,说磨脚,可那影子穿的是草鞋,鞋面上还沾着松针——张叔对松针过敏,碰都不会碰。”
风止铃突然“咔”地响了一声,不是闷响,是铃舌弹了一下,像在点头。同时,那“叮铃”声变了调,有点发尖,像被捏住的嗓子在喊。雾里的影子突然加快了速度,往他们这边冲过来,高影子手里的红布越飘越近,像要扑过来似的。
安寻猛地把苏辞往身后一拉,柴刀出鞘,刀光在雾里闪了一下,却没砍向影子——锁龙藤突然疯长,从地面窜起来,织成道绿墙,把他们和影子隔开。藤叶簌簌响,像是在低语,苏辞看见藤叶的缝隙里,那影子撞在藤墙上,挣扎了几下,突然散了,像被雾吞了进去。
“是‘雾影’,”安寻的刀还举着,额角的汗混着雾珠往下掉,“山里的老说法,雾太大时,会把人的念想映成影子,引着人往险地走。”他看向苏辞手里的风止铃,铃身已经不颤了,静静地垂在藤上,“是它救了我们。”
藤墙慢慢散开,露出底下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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