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粟种突然裂开,冒出点绿芽,顺着水流往暗渠出口漂。老鳖突然沉下水,背甲在渠底的沙地上划出条痕迹,像幅微型地图,标注着暗渠与沼泽的交汇处,那里画着个小小的月亮。
“月浸渠,浸的不是水。”苏辞突然明白,“是藏在水里的念想。老鳖驮着木盒游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守着东西,是为了等月满时,把这些念想托给懂笛声的人。”
阿禾把那片甲片贴在石壁的“月”字上,甲片的银纹与紫痕严丝合缝,暗渠两侧突然亮起片荧光,是无数只萤火虫,顺着水流往出口飞,像条会发光的河。
离开暗渠时,苏辞回头望了眼,老鳖正趴在石匣旁,背甲上的“渠”字被月光照着,亮得像块银印。暗渠的水渐渐退去,露出渠底的沙地上,老鳖用爪尖划出的最后个字——“等”。
月光穿过通风口照进来,在水面映出个完整的圆,像谁把月亮摘下来,轻轻放进了渠里。苏辞摸着怀里的铜笛,笛身上的红绳还带着水腥气,突然想起柳先生信里的话:“有些等待不用说出,吹支曲子,水里的东西自会听见。”
暗渠出口的芦苇荡里,萤火虫还在飞,像无数个没灭的星子,照亮了沼泽边新抽出的桑苗,苗尖顶着的露珠里,正映着轮小小的月亮。
59619714
书友d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笔迹中文】 www.bjqige.net,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您也可以用手机版:m.bjqige.net,随时随地都可以畅阅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