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冷硬迅速收敛,变为恭敬,略一沉吟躬身:“谢司言言之有理。陛下圣意确系如此。”她转向惜夕,眼神依旧严厉,语气稍缓,“既得谢司言作保,破例容你入内。但需谨记,贡院乃圣贤之地,御驾亲临在即!若有丝毫放肆、喧哗、污秽圣听之举,严惩不贷!进去后,速去偏院净面更衣!莫冲撞贵人!”
峰回路转!惜夕只觉一股气流冲顶,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她强忍眩晕,向谢司言方向深深鞠躬,声音哽咽嘶哑:“谢……谢大人再造之恩!”又转向李掌院,“谢掌院开恩!民女……谨记!”
她不敢耽搁,在女卫冰冷审视和他人鄙夷目光下,连滚爬爬跟着引路杂役冲进侧门,奔往偏院。
冰冷井水泼脸,刺骨寒意让她混乱头脑清醒大半。她胡乱抹脸,用粗糙布巾擦干。一个面无表情老仆妇丢来一套半旧浆洗发硬的青色布衣,尺寸偏大,但干净蔽体。
惜夕手忙脚乱换上,将那件破麻衣塞进角落柴堆。用手指勉强梳理油腻打结头发,用新布带紧紧束在脑后,露出光洁苍白额头。做完这一切,她靠冰冷墙壁大口喘气,心脏狂跳不止。
净面更衣只改外表。内心恐惧压力如沉重磨盘,压得她喘不过气。御前!女帝!百官!她一个现代金融系毕业生,豪门斗争败将家庭主妇,凭什么在这?懂什么经世济民?安邦定国?《凤鸣虞歌》只是小说,权谋治国对她如天书!
完了……要被当疯子拖出去,或更糟,治欺君之罪……
自我否定恐惧几乎吞噬她时,门外传来杂役高亢传唤:“时辰到——!初试应试者,速至明伦堂前集合——!”
没有退路了!惜夕猛咬舌尖,尖锐痛楚让她一激灵。她深吸气,压下所有恐惧杂念,挺直背脊,眼神只剩破釜沉舟决绝,推门大步走向未知审判之地。
明伦堂前肃杀。初试场地设在这核心庄严建筑前。应试者跪坐堂前草席,排成数行。人数比门口多,足近百人。皆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惜夕被安排最后一排最角落。她低头,目光所及是前方一片青色背影,和她一样粗布衣衫。空气凝重能拧出水。无形上位者威压沉甸甸笼罩,每次呼吸艰难。
不知多久,仿佛一世纪漫长。
“陛下驾到——!”
一声尖利高亢、穿透云霄唱喏,如惊雷炸响贡院上空!
嗡——!
明伦堂前空气瞬间凝固,又被极致敬畏紧张充斥!所有人下意识伏更低,额头几乎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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