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
她依旧稳稳跪坐在男孩身侧,双臂笔直,掌心交叠,一下、又一下,持续而有力地按压着他的胸腔,节奏分毫未乱。
婆子眼见大夫已至,这位沈夫人却仍无退让之意,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焦躁。
她强自按捺,面上堆起十二分的感激与关切,朝易知玉凑近半步,语气愈发温和:
“沈夫人,您方才听到呼救,毫不犹豫下水救人,这份恩情,老奴和咱们刘府上下都铭记在心!只是……您看,如今咱们府里专门伺候主子的钱大夫已经在这儿了,有他接手诊治,您大可放心。您这身衣裳还湿漉漉地贴着身子,湖风又凉,若是着了寒气,老奴心里如何过意得去?不如您先去换身干净衣裳,暖暖身子可好?”
这番话听着体贴周到,字字句句却都在试图将她支开。
易知玉心中雪亮,这婆子是铁了心不让她继续施救。
她头也未抬,目光始终锁定在男孩苍白的小脸上,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只淡声回道:
“不必,我无碍。”
见她如此油盐不进,婆子心头的火气几乎压不住。
她耐着性子又上前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却透出几分不容置疑的急切:
“沈夫人,您菩萨心肠,老奴都明白。可有些话,老奴不得不说了——您一直挡在这儿,万一……万一妨碍了钱大夫诊治,延误了小公子最佳的救治时机,这责任……您让老奴如何担待得起啊?”
易知玉手下力道不减,气息因持续用力而微促,声音却依旧清冷平稳:
“我施救的位置与大夫诊脉之处互不干涉,何来妨碍一说?”
她话音微顿,终于侧过头,清凌凌的目光如寒泉般直射向那婆子,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情绪,却字字如冰珠坠地,
“倒是你,从方才起便屡次三番阻挠于我。钱大夫尚未开口,你却如此急切……怎么,你就这般不希望你自家小公子醒过来么?”
此言一出,宛若惊雷炸响!
那婆子浑身猛地一颤,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惊骇万分地看向易知玉,恰好撞入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冰冷眸子,心头顿时一阵狂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慌忙垂下眼皮,眼神躲闪,气息都乱了几分,连退后半步才勉强站稳。
“夫、夫人这说的是哪里话!老奴、老奴只是担心小公子……”
她嗓音发紧,语无伦次地辩解了一句,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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