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域最西侧的草原。
老捕快看着窗口饮酒怡然自得的陆压道人,后者如同一个未曾见过世面的村夫,不住的赞扬五味花生火候恰到好处。
“老徐,去南城区搭把手,那里有人被邪祟所伤。”
“来了。”
老捕快匆匆离开城区,无暇顾及陆压道人。
接下来的时日里,包括沛白城在内,大司各地都无比忙碌,魑魅魍魉不再惧怕人群。
隔三差五就有人遭受邪祟的袭击,白事连连。
陆压道人没有理会眼皮底下的邪祟,除去阻止鬼神降临凡间以外,完全无视凡人的死伤。
老捕快深感疑惑,明明就连鬼神都能轻易重创,为何陆压道人会放任凡人遭遇不测?
很快就有流言在城内传播,认为陆压道人阻止鬼神,纯粹是想要换取一个封神的位置,宛如蝼蚁的凡人压根不放在眼里。
半年转瞬即逝。
老捕快很少出入茶楼,只知两个月前陆压道人就已经仅仅饮酒,平日里服侍的店小二似乎长久接触锋芒,前几日刚大病一场。
衙门没有办法,便指使有过一面之缘的老捕快负责服侍。
老捕头推脱不了,只能在深夜踏上茶楼。
圆月高挂,打更人临近街区都不敢惊扰陆压道人的雅兴。
老捕快端着那壶温好的竹叶青,脚步在楼梯上滞涩得厉害,每上一阶,木板的呻吟都像是敲在心口。
二楼更是静得出奇,名角儿在楼下疲惫的唱曲,悲怆的调子都能隔着楼板传来。
月光透过窗棂,清清冷冷的铺了一地。
陆压道人就面窗坐着,佝偻的背影融在月色里,像一尊风化千年的石像,一动不动,桌上空空如也,连个酒杯也无。
“愣着干嘛?帮我酒。”
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虚弱。
老捕快连忙应了一声,捧着酒壶走近,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钻进鼻腔,似乎是尸臭。
他心头猛地一抽,几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
“难不成要让我自己来?”
陆压道人说着,缓缓伸出手臂,想要接过酒壶。
借着朦胧的月光,老捕快看得真切,陆压道人伸出的手臂恰好袍袖褪下少许,露出的皮肤早已不见本色,密密麻麻布满纵横交错的裂口,深可见骨。
没有鲜血流出,只有些暗沉发黑的痕迹,皮肉边缘翻卷着,正不可遏制地腐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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