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各自的手收回毛毯之下,身体也几乎是同步地微微调整了坐姿,向各自的方向偏离了几分,瞬间拉回了看似陌生人的安全距离。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撞得肋骨生疼,血液轰隆隆地冲上耳膜,几乎要盖过引擎声。
一名空乘微笑着掀开隔帘走了过来,声音温柔:“秦女士,楚先生,抱歉打扰,需要现在用些夜宵吗?有中式点心和西式简餐可选。”
秦薇转过头,脸上已瞬间恢复了一贯的、无懈可击的从容浅笑,语气温和得体,听不出丝毫异常:“谢谢,不用了,我不饿。”墨镜早已摘下,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看不到半点波澜。
楚然也几乎是同时压低了帽檐,摇了摇头,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恢复了几分慵懒和含糊:“我也不用了,谢谢。”他甚至配合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仿佛真的困倦不堪,对食物毫无兴趣。
空乘礼貌地点头,并未察觉任何异常:“好的,那不打扰二位休息了。有需要请随时按呼唤铃。”说完,便推着餐车走向后面的乘客。
危机解除。
两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后背却都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刚刚那短暂温馨与交心的时刻,如同偷来的珍宝,需要小心翼翼地藏好,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人心惊肉跳。
接下来的航程,他们没再尝试任何冒险的接触,甚至没有再交谈。各自假寐,或看着窗外翻涌的云海和寂寥的月亮。但毛毯边缘那微不足道的重叠,空气中那两缕早已交融在一起的冷冽雪松与清雅玫瑰的香气,以及掌心残留的、挥之不去的温热触感和紧绷感,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直到飞机开始下降,广播里响起提醒调直座椅靠背、收起小桌板的甜美声音。
他们才不得不从这片短暂的、悬浮于现实之上的梦幻中彻底清醒过来。
毛毯被各自收起,折叠整齐。
手指再无触碰,规规矩矩地放在各自的安全带扣上。
眼神也规规矩矩,不再有任何逾越的交汇,甚至比刚登机时显得更加陌生和疏离。
飞机落地,平稳滑行在跑道上,机身微微震动。
舱内灯光再次亮起,驱散了暧昧的昏暗,也无情地打破了那短暂而珍贵的静谧屏障。现实的规则、无处不在的目光和风险,再次如同潮水般涌回。
乘客们开始起身拿取行李,空乘再次站到舱门口,准备送客。
秦薇和楚然先后站起身,在空乘标准的“感谢乘机,请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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