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打住,你可千万别再哭了,有点男子气概好不好?”说着故意板起脸,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窗外的更漏恰在此刻报时,铜锤击打玉片的清音惊飞了笼中鸟雀。
“嗯”上官若用袖子拭干眼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束发的玉冠早不知丢在何处,青丝散落肩头,倒显出几分雌雄莫辨的风流。
杨欣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说道:“走,我们吃饭去。”漆案上已摆好鎏金鸿雁纹银碗,雕花银箸架在青玉荷叶托上,八珍玉食间混着她们穿越前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上官若于是随杨欣用了晚膳,又回到房间。两人互相述说来到宋朝的遭遇,时而感慨,时而嬉笑。烛泪在仙鹤烛台上堆成珊瑚状,映得墙上人影时而交叠时而分离。
“那天我在街上看见你坐在信王马车上,又是欣喜又是吃惊。没想到你这么倒霉,做了信王的男宠。”杨欣一脸同情地看着上官若。顺手往错金博山炉里添了把苏合香,青烟袅袅中,上官若的面容更显朦胧。
上官若嘴角抽了一下,说道:“我不是什么男宠,我是他的贴身侍卫。”
“我明白,我明白的。”杨欣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心里更为同情。指腹触到衣料下束胸布的纹路,只当是侍卫的护心软甲,暗自感叹王府用度精细。
上官若只想翻白眼,她那样子哪像是明白,分明是不相信。案上铜镜映出自己此刻模样,散着长发穿着中衣,确比寻常男子秀气三分,难怪惹人误会。
“我真的是贴身侍卫!”上官若有点急了。
“是是是,贴身侍卫,贴身侍卫哈。”杨欣安抚道。“他”的遭遇已经够可怜了,又何必再伤害“他”那脆弱的自尊心?转头吩咐丫鬟端来杏仁酪,白玉碗里浮着糖渍桂花,正是她们昔年熬夜赶论文时常吃的甜品。
上官若挫败地叹了口气。这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而下人们正忙着将廊灯逐个点亮。琉璃灯罩里的烛火被春风吹得忽明忽暗,在窗纸上投下侍女们匆匆而过的剪影。
“欣姐姐,我要回去了,太晚回去王爷会怪罪的。”上官若突然起身道。腰间玉佩撞在黄杨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别急,我已经派人去跟信王说了,你今晚就留在贤王府,明天再回去。”杨欣拉着她说道。指尖金镶玉护甲划过蜀锦绣墩,留下几道细不可察的丝缕。
上官若又坐了回来,说道:“可是我没换洗的衣服。”低头见月白中衣已沾了茶渍,在烛光下晕成淡褐的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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