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他身份与力量的金色符文光芒都仿佛被这股死寂冻结凝固,他死死盯着古墨垣那根刚刚轻描淡写弹过血爪、此刻已重新负于身后的手指,仿佛想从那上面找出某种惊天动地的神兵利器或隐藏的玄机,最终却只看到一片空无的平静,那平静比任何力量的展示都更令人心悸,如同仰望无垠的星空。
冥邺庞大的魔躯,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剧烈的、不受控制的震颤!那并非攻击的前奏姿态,而是源自生命本能的、对某种无法理解、无法匹敌、甚至无法感知其存在形态的绝对力量的剧烈应激反应!十数条狂舞的、如同巨蟒般的触手猛地蜷缩回护在身前,如同受惊的毒蛇盘踞成团,形成一层层扭曲蠕动的血肉的壁垒。他那由纯粹怨念和魔气凝聚的、流淌着污血的“头颅”微微低垂,燃烧的血色双瞳如同两座濒临爆发的火山,死死锁定着下方那个渺小的人类身影,喉咙深处发出意义不明的、低沉而混乱的、如同无数亡魂在深渊中撕咬的咆哮,那咆哮中充满了暴戾的杀意与…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面对天敌般的退缩与茫然。
古墨垣缓缓收回了左手,重新负于身后,姿态闲适得如同在庭院中漫步。他甚至没有去看那消散的血爪,目光依旧平静地、不带丝毫波澜地落在冥邺那剧烈震颤的魔躯之上,仿佛刚才那足以瞬间抹杀在场任何一人的灭绝偷袭,不过是一只扰人的蚊蝇被随手拂开,连一丝尘埃都未曾沾染。他的衣袂在残余的混乱气流与魔气余波中微微拂动,身形却稳如山岳,连一丝发丝都未曾紊乱,那份睥睨一切的从容不迫姿态,在这片死寂的祭坛废墟上,形成了无声却沉重如山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
“嗬…不…可…能…”冥邺破碎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那纯粹的杀戮指令中,竟无可抑制地夹杂了难以置信的嘶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锈蚀的铁喉中艰难挤出,带着魔气剧烈翻涌的嗤嗤声和灵魂被无形之力撕裂般的痛苦。那被邪魔彻底扭曲、只剩下毁灭本能的意识,似乎也被这超出常理、轻描淡写便化解他最强一击的景象所深深撼动,魔气核心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不稳悸动,如同沸腾油锅下的火焰骤然摇曳。
古墨垣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平缓,却如同无形的重锤,精准地敲打在每一个劫后余生者的心头,也如同审判之音,重重敲打在冥邺那混乱暴虐、充满怨毒的神魂之上:“怨憎嗔痴,徒增业火。既已身化劫灰,何苦执念遗祸?”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直指生命本源、洞悉因果轮回的奇异力量,如同冰水浇入滚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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