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队巡逻兵丁。司马南足尖一点,身体如狸猫般轻盈翻上身旁一道低矮的院墙,伏在爬满藤蔓的阴影里,气息瞬间与冰冷的砖石融为一体。灯笼的光晕在巷口晃过,兵丁们打着哈欠,抱怨着寒夜与漫长的巡逻,脚步声逐渐远去。
待周围重归寂静,司马南才无声滑落。她需要尽快摆脱这身过于利落、与市井格格不入的劲装。目标锁定了不远处一间低矮破旧的民房。那房子窗户破损,用草席勉强遮挡,屋内一片漆黑,透着一股无人居住的萧索气息。她如幽灵般靠近,指尖凝聚一丝微不可察的金芒,轻易挑开了门后简陋的木栓。
屋内狭窄而凌乱,充斥着灰尘和霉味。土炕上只有一床破旧的薄被,墙角堆着几件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司马南迅速扫视一圈,确认无人后,从墙角那堆衣物中挑拣出一套相对干净、尺寸尚可的灰褐色粗布短打和一条同色的包头巾。她动作麻利地脱下自己的劲装,收入储物袋,换上这身平民装束。粗粝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带着一股陈旧的汗味和尘土气息。她将长发用头巾仔细包裹起来,只露出小半张脸,又在脸上抹了些地上的尘土,遮掩住过于白皙的肤色和清冷的轮廓。
镜水术在指尖凝聚,一面模糊的水镜浮现。镜中映出的,已是一个面色微黄、神情麻木的普通市井女子,与之前那个剑气凛然的修士判若两人。唯有那双眸子,在刻意低垂的眼睑下,依旧沉静锐利,寒星般的光芒被深深掩藏。
她悄然离开这间废弃的屋子,重新融入巷道的阴影。现在,她需要信息。关于这座城市如今的格局,关于郭诚一党的动向,关于那些能证明父亲清白的蛛丝马迹。她不能像个无头苍蝇般乱撞。
循着空气中隐约飘来的更浓郁的生活气息和嘈杂人声,司马南朝着一个看似是夜市聚集地的方向潜行。穿过几条七拐八绕的小巷,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几盏昏黄的气死风灯悬挂在简陋的棚架下,勉强照亮了一小片区域。这里聚集着不少晚归的贩夫走卒,几张油腻腻的矮桌旁坐着零星的食客,大多是些力夫模样的人,就着浑浊的劣酒,吃着简单的汤饼或卤煮下水。空气里弥漫着廉价油脂、汗水和劣质酒气混合的味道。
司马南选了一个灯光最昏暗、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刻意佝偻着背,模仿着周围人疲惫麻木的神情。她要了一碗最便宜的汤饼,小口小口地吃着,耳朵却如最灵敏的雷达,捕捉着周围每一句交谈的碎片。
“……听说郭相爷又要加征新税了,这日子还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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