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剑袍破了,像个叫花子,可不好看。”那时摇曳的烛光映着她专注的侧脸,他只觉师弟性子温软,比门下其他弟子都要贴心细致,却从未往别处深想过半分,只当是同门情谊。
“这令牌至关重要,”他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凝结落在地上的寒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能打开天剑门密室最深处的那道禁制,里面……有师尊师叔留下的东西,关乎门派的根基。”
司马南微微垂眸,凝视着掌心那枚仿佛还带着冥天体温和淡淡清冽气息的墨玉令牌,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交错的阴影,如同蝶翼轻颤,她轻声却无比坚定地应道:“师兄放心,我会守好门里的一切,等你回来。”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冥天抬起头,目光穿透庭院稀疏的枝桠,望向院外那一片无边无际、黑沉沉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天幕,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将涌上来的复杂情绪压下。他想起师尊古墨垣曾带着无奈的笑意对他说:“冥天,你师弟性子软,心思又细,你得让着他点。”那温和的嗓音犹在耳边;想起师叔叶虚总是爽朗地用力拍着司马南单薄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小子看着文弱,可比你更会疼人,以后啊,肯定能帮你管好门里那些琐碎繁杂的事务。”那豪迈的笑声仿佛还在庭院里回荡。
此刻站在离别的冰冷夜色里,寒风刺骨,他看着司马南即使在沉重压力下依旧挺拔如松、不曾弯折半分的坚韧身姿,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混合着酸涩猛地涌上心头,几乎要冲破喉咙化作一句饱含情意的“我……”,然而话到嘴边,在理智的堤坝前硬生生被阻住,变成了更为克制和疏离的嘱咐:“魔界的血煞城……常年弥漫着剧毒的蚀骨瘴气,粘稠如墨,能蚀骨销魂。这是师叔留下的珍贵避毒丹,由千年寒玉髓炼制,你……”他顿了顿,强行将那句几乎脱口而出的“你若是那天想冒险来找我,千万记得提前吃上一颗护体。”用力咽回腹中,仿佛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换成了更为冷静的安排:“你要是遇到门中凭你我之力实在解决不了的危难大事,就去寻凌云阁的阁主求助,他念在师尊和师娘当年的情分上,定会出手相助。” 他将一个冰凉的小玉瓶塞进司马南另一只手中。
“师兄定不会有事的。”司马南猛地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映照着廊下残烛微弱却顽强的光,如同两簇在寒风中跳动的、不肯熄灭的火焰,带着灼热的信念和不容置疑的笃定,“等你凯旋归来,我们一起把天剑门打造成真正的天下第一宗门!”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穿透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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