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
石堡的深处豁然开朗,是一个异常巨大的厅堂。高高的穹顶已经大面积坍塌,露出了外面那片依旧翻滚着、却似乎稀薄了一点的阴沉乌云。厅堂中央,一个巨大无比、由整块黑石雕凿而成的石坛占据了核心位置。石坛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复杂到令人眩晕的暗红色符文,如同活物般隐隐蠕动。坛内盛满了浓稠得如同泥浆的墨绿色液体,此刻正剧烈地翻滚沸腾着,表面鼓起一个又一个浑浊的气泡,发出令人不安的“咕嘟咕嘟”的闷响,仿佛在熬煮着某种邪恶的汤剂。石坛旁边,背对着冥天,静静站立着一个身影。那人穿着一件样式古朴、下摆长得拖曳在地上的黑色长袍,长袍的下缘,不可避免地沾染了大片大片粘稠的墨绿色污迹。
“你……终于来了。”一个极度沙哑、如同砂纸在粗糙玻璃上来回摩擦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每一个音节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和扭曲感。那个黑袍身影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当他的面孔完全暴露在惨绿磷火下时,冥天深邃的瞳孔再次猛地收缩——那张脸,几乎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脸!皮肤如同被强酸腐蚀过一般,大片大片地剥落、融化,暴露出底下森然可怖的灰白色颅骨。原本是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个深不见底的、仿佛通往虚无的漆黑孔洞,洞中,两点幽绿色的鬼火在无声地跳跃、燃烧,闪烁着怨毒而疯狂的光芒。
“冥邺的儿子……”那沙哑的声音里陡然注入了一股病态的狂热,“我寻找你已经太久太久了……凤鸣剑的当代剑主!只有你体内流淌着的、蕴含古老力量的血液,才能彻底解开这石坛的最终封印,让我的主人……重临这腐朽的人间!”他的话音未落,那只剩下白骨的手猛地向上一挥!石坛内原本只是剧烈翻滚的墨绿色液体,瞬间如同被投入了烧红的烙铁,疯狂地沸腾起来!大量的气泡如同喷泉般涌出,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浓烈的腥臭蒸汽弥漫开来。
冥天的嘴角再次扯动,依旧是那抹冰冷得能将空气冻结的笑意:“就凭……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他的手指在剑柄上看似随意地轻轻一弹。铮!凤鸣剑发出一声清越激昂的剑鸣,如同挣脱束缚的游龙,瞬间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金色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斩向那个诡异的黑袍人!然而,面对这致命一击,黑袍人非但不避不闪,反而猛地张开了他那残破的、只剩下骨架的双臂,摆出一副近乎虔诚的、迎接的姿态!“嗤啦——!”锋锐无匹的剑刃轻易地切开了那件破烂的黑袍,但预想中的血肉横飞并未出现——黑袍人的整个身体,在剑光及体的瞬间,竟诡异地爆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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