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他周身龙息之时化作氤氲水汽,转瞬复凝为珠。“本皇子是来跟你解除契约的!”他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刻意强调的傲慢,“谁要跟你这种疯子绑在一起?平白辱没了龙族声誉!”
司马南轻轻一笑,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其实方才她那番作为,不过是想彻底激怒龙湛,逼他放下顾忌与己痛快一战,并非真欲生死相搏。她向来不屑勉强,尤其是对人。这契约,最初本就是龙湛自己执意要签的,她当初也不过是随了他的愿;如今他想解,那便解罢。她司马南行事向来坦荡,从未想过,要靠一个契约去捆绑一条根本不愿停留的龙。
契约解除的那一刹那,两人之间那道灵犀连接应声而断。仿佛一根始终紧绷在心弦上的弦被骤然剪断,嗡鸣之后是无边寂静,静得让人心头发慌,连远处冰层碎裂的声响都清晰可闻。龙湛心下蓦地一松,如释重负——那纠缠多年的束缚感终于消失,可随之而来的却不是全然的自在,反而泛起一阵空落落的感觉,仿佛某种早已习惯的重量突然消失,留下一种无所依凭的轻,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滞涩。他立即在心下驳斥:错觉,一定是错觉。他怎会对这束缚有所留恋?
他攥着灵犀扇的手微微松了松,扇骨上的裂痕仍在,蜿蜒如记忆中的碎痕,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青白,却不再继续扩大。他盯着司马南嘴角那抹未擦净的血渍,那一点殷红刺在他眼底,像极了雪地里绽放的寒梅,却又带着几分狼狈与倔强,喉结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不足巴掌大的翡翠药瓶,瓶身温润如玉,却透着一股沁骨的凉意,信手抛了过去:“给。”他语气生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目光急急移向别处,像是怕被人窥破什么,“西海龙涎膏,专治你身上所中的冰毒,快擦点。”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离去,玄色龙袍在风中拂动,衣袂翻飞间掠过冰冷的地面,再次带起一阵细碎而清的冰晶碰撞之音,那声音清脆却寂寥,仿佛是他此刻心绪的余响——不愿承认的牵挂,说不出口的关切,都化作远去的步声,每一步都踏在司马南的心上,让她心头微颤。
司马南抬手稳稳接住玉瓶。瓶身触手冰凉沁骨,雕工极致精巧,上面深刻着西海龙族独有的波纹云章,线条流畅如行云流水,连那枚小小的瓶塞都还沾着龙湛身上特有的凛冽寒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她拔开瓶塞,一股清苦却沁人心脾的药香立刻弥漫开来,带着冰雪的凛冽与草木的生机,瞬间驱散了些许唇齿间的血腥味。她嘴角原本挂着的浅笑,渐渐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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