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芮轻吐的那缕哨音,裹着一缕灵动的气息,刚擦过风的鬓角,清越悠扬的尾音还在空气中缠绕盘旋,尚未完全消散,便悄然坠进了幽深密林的晨雾里。此时林间光线薄得像揉碎的月光,丝丝缕缕洒在地面,氤氲的湿气裹着枝叶,像浸了水的纱幔,带着草木特有的清冽与微凉,空气湿得能拧出水来——每一口呼吸都像含着片沾着晨露的青草,清冽的香顺着喉管丝丝渗进心肺。
偶尔有几声遥远的鸟鸣从林深处飘过来,在这死一般的寂静里,倒衬得四周更静了——静得空气都凝了块,时间都停了脚步。唯有细密的露珠从叶尖坠落,“滴答”“滴答”,在寂静里荡开一圈圈涟漪,像敲在人心尖上的小锤子,每一声都裹着大自然藏在晨雾里的私语,轻轻漾进耳窝。
就在这时,李慕芩拽住李欣芮手腕的动作快如闪电,整个人像只受惊的灵狐,敏捷地窜进右侧密丛。她足尖轻点过横亘的古藤,昨夜凝结的露珠顺着藤身滚落,凉意透过薄底绣鞋渗进肌理,激起一阵细微战栗;裙摆扫过带刺灌木,细密尖刺勾住丝绒面料,扯出几道细碎的白痕,像命运暗中撕开的预兆,让人隐隐不安,仿佛预示着即将有不好的事发生。李欣芮几乎是被她拖着走,手腕上传来的力道既坚决又急促,甚至能感觉到李慕芩指尖的微颤——不是恐惧,是全神贯注的紧绷,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像拉满的弓,不敢有丝毫松懈。
她们要找的人,此刻正无声蛰伏在这片广袤幽深、连风都绕着走的密林最深处的石洞里。石洞被粗壮的常春藤缠得密不透风,像大自然亲手织的绿茧,严严实实裹着洞内一切,连光都渗不进半分缝隙。洞口隐在一丛苍翠欲滴的常春藤后,藤蔓像绞在一起的钢绳,粗壮坚韧,盘结得连指尖都插不进去,叶片绿得像浸了油的翡翠,每一道叶脉都泛着亮,像被晨露反复擦拭过,油润得能映出树影晃动。风掠过的时候,叶子晃出细碎的影,像在和山石对谈、与草木私语,把岁月藏在叶缝里的秘辛都揉进风里,飘得远远的。若非凑到跟前仔细端详,洞口几乎和青灰山壁融成一块,连半分痕迹都没有。
透过层层叠叠藤蔓,用神识扫过,能看见符文像被雾裹着似的,若隐若现。这些符文造型像出土古玉上的纹路,线条里藏着股勾人的魅惑,笔画间有暗光流窜,像浸了墨的丝绢在水里晃,晕开一圈圈看不见的涟漪。盯着看久了,心神像被抽走了魂,恍惚间要掉进一片雾蒙蒙的域界里,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石洞周围的禁制更诡异,像张看不见的网,每一根丝都藏着刀——哪怕碰错一片叶子、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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