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薄翼,奏出美妙的音乐来。
老憨把马车赶到老宅院门口时,三喜子早已等候多时。猪圈里有两头白猪,春心放出一头稍大一些的壳郎。几个人把猪逼到下屋墙角要摁倒时,猪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嗷嗷嚎叫。三喜子不小心被猪撞了个趔趄,鼻子正好碰在墙棱角上,仍忍着隐隐袭上来的疼痛,帮着把挣扎的猪制服在地,扎好蹄夹子,用杠子抬到了车上。春心瞅了瞅三喜子的鼻子,有些过意不去:“这扯不扯,抓个猪让你这大支书碰了鼻子,用不用找雍大管给看看?”三喜子摇摇头说:“就是有点发麻,不碍事。也没出血也没破皮,不用找大夫。”黄老秋说笑道:“虽然没破相,但鼻子有点儿歪了。”
听见后院有猪叫声,二禄晃荡着水蛇腰过来看稀奇。他探头看看马车上的猪,叨咕道:“可白瞎这猪了,还能喂一阵子的。你这猪精瘦,打不上等啊!就这么卖了,过年就没啥指项了。”春心说:“这年成不好,人都快供不上溜儿了,缺糠少菜没啥喂的呀!”说完坐到后车板上,招呼姚老美上车。姚老美身子挨近马车外辕耳板,往起一腾屁股就坐了上去。老憨早已坐在内辕耳板上,轻轻晃了晃红缨鞭子,马车稳稳地启动了。
重新经过中心道时,闲人们已经散去,只有张铁嘴儿的嘎咕儿子站在大队烘炉门前看光景。
嘎咕大号张南,小时候发烧引起轻微脑瘫,五岁学会走路就始终摇摇晃晃,个子长到一米六就不长了,可脑门子却越来越突出,仿佛南极子托世一般,只是没有那冉冉白胡须,也缺了那一股子仙气。他脖子似乎顶不住大脑壳总是不由自主地晃动,一说话控制不住紧张,嘴唇一动就会翘起,鼻子也会吩哧鼓动。
见马车经过,张嘎咕趔趔趄趄跟在后面,姚老美轰撵道:“去,去,找呜哇去。”张嘎咕闻声,果然停下脚步,因寻不见哥哥张呜哇而摸头疑惑。
马车出了南村口,过了罗锅桥,沿着一条官道向西南颠簸行进,两侧焦绿的庄稼缓缓向后移动。向远处望,卧佛岭如同侧卧的美人舒展着腰身,地气笼罩的农田野地似乎在透明的波浪纹中抖动。
姚老美耐不住寂寞,拉话道:“一晃儿,你们打从上江扑奔到这儿有十几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呀!”春心说:“那可不,就跟做梦似的,人真不抗混哪!自从我领着魁子改嫁给老憨,不觉咋地混出一帮孩子,都让孩子给撵老啦!你说我咋就虎八的嫁给他了呢?这些年是咋跟他熬过来的呢?”老憨说:“你也没啥可包屈的,按理说你进了大户人家当童养媳该享福了,可你命里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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