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是我的奶水养活的呢,长大了咋变成个狠货呢?”
艾育花凑过去俯身看新生儿,问虚弱的姐姐:“给孩子起名了吗?”艾育梅说:“早都起好了,小子叫石头,丫头叫小玉。”艾育花又问:“这小石头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艾育梅说:“睁的那只眼睛是想看妈,闭的那只眼睛是不想看爹。”艾育花“扑哧”一笑:“真的呀?”黄士魁说:“别听你姐瞎掰,可不是那样的。其实,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天后,艾育梅头上裹着宽毛巾下地活动,黄士魁坐在炕沿上探身去看襁褓中的龙凤胎,发现小石头闭着的那只眼睛微微睁开,喜滋滋地说:“育梅,你看这小东西眼睛都睁开了。我就说嘛,我是他爹,他哪能不理我呢!”艾育梅微微一笑,把头上裹着的毛巾紧了紧:“好赖不济你是个爹,你儿子理你那是给你个面子。”
黄士魁不再贫嘴,跟妻子商量事儿:“昨天,大队供销点新进了一批货,有烟台座钟,是庆祝民族大团结的,十五块一台,三大问我要不要。”艾育梅说:“买吧,这钱不白花,有它看点儿方便。”
黄士魁去供销点买座钟时碰上了黄香芪,想到白一刀的死,便问道:“香芪,我正好有话问你。你去支农,为啥要往死里踢人家?”黄香芪愤愤地说:“他是富农分子,他刁难我们支农学生!踢他,就是要教训教训他!”说着把一个细嘴瓶子隔着柜台活动挡板递过去:“三叔,打瓶清酱。”
站在柜台里的三喜子接过细嘴瓶子,错开酱油缸盖,把小漏斗从缸沿上摘下,将漏嘴插进瓶口,一边用提斗往里倒酱油一边说道:“香芪呀,冤冤相报何时了呢!”黄香芪很不自在,解释说:“三叔,大哥,你们别再说了。当时我就是想着给他点儿颜色看看,我根本没想到是这个结果。”黄香芪提着酱油瓶出了虚掩的双合木板门,碰得门外的铁拴“哗啦”一声。黄士魁叹气自语:“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狠的劲儿,把人家灯笼挂都踢废了!”三喜子说:“也没有深仇大恨,咋能下死手呢!”
金碧辉煌的座钟买回来,放到了条琴上。黄士魁上了劲儿,对了点儿,一拨那钟摆,便晃动起来。他合上座钟门,回头问媳妇:“漂亮不?”艾育梅欣喜地点点头:“挺好的。”黄士魁细听那“滴答滴答”声:“一听见指针走着的声音,好像听见了时间在流逝。”这话引发了艾育梅的一番感慨:“那钟表的指针,因为背后有那么一股劲儿驱动着,所以才不停地向前轮转;我们人生的指针,是被内心一股希望的力量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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