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张嘎咕就像急皮猴一样弯腰从身边卧位上拽过了一支汉阳造步枪,哗啦一声拉开了枪栓,举枪的时候突然走了火。
“呯——”的一声,子弹贴着鲍福仁的左眼飞了过去,只听“哎呀”一声,他捂着左眼蹲了下去。这突发的状况把张嘎咕吓傻了,把鬼子漏也惊呆了,民兵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金书承去察看伤情,只见血水从鲍福仁的指缝儿流了出来,急问道:“是不是伤眼睛了?”鲍福仁龇牙咧嘴,不住的叫唤:“伤眼珠子了,疼,疼,疼啊——”鬼子漏反应过来,从嘎咕怀里一把夺过步枪,责怪道:“你笨手笨脚的,扣扳机干什么?竟给我添乱!”金书承提醒赶紧把伤者往医院送,鬼子漏这才跟头把式地去安排马车去了。
“半截眉出事儿了!”黄士魁回家吃午饭时,向媳妇学说训练场发生的意外,“打靶时嘎咕弄枪走了火,把鲍部长眼睛伤了,都出血了。”艾育梅“哎呦”一声:“咋能让嘎咕摸枪呢?伤的重不重?”黄士魁说:“挺严重,他左眼怕保不住。”艾育梅说:“真是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知道谁啥时会出现啥事儿!这半截眉心术不正,这大概就是对他的报应!”
数日后有消息传来,说鲍福仁在三江市人民医院摘除了左眼,换了一只狗眼。当鲍部长重新出现在公社武装部的时候,鼻梁上架了副浅绿色墨镜。
“鲍部长,我求援来了。我听说,县政府为向农业机械化进军下拨了一批拖拉机,指标有限,我怕我们大队捞不着,所以跑您这儿来了。”鬼子漏站在部长办公桌前,紧盯着那副墨镜,揣测镜片后的左眼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人们说的那样“狗眼看人低”。沉吟了半晌的鲍福仁往鼻梁上推推墨镜:“下拨的拖拉机名额确实有限,平均四五个大队能摊上一台。不过,给谁都是给,我帮你们争取,我的面子还是能给的。”鬼子漏一听这话像打了鸡血样兴奋,忙点头哈腰地说:“这份人情我记下,容我秋后补付,秋后补付。”
长青大队非常顺利地争取到一台下拨的拖拉机,大队成立了机耕组,给每个小队分配了一个驾驶员名额。四个驾驶员在组长金书山的带领下,参加了公社组织的拖拉机驾驶员集中培训。培训班一结束,金书山和贾大胆儿就乐呵呵地把拖拉机开了回来。
一阵拖拉机的轰鸣声打破了村庄午后的宁静,把街边树上的鸟儿惊飞了,惹得附近的看家狗也狂吠起来。大人孩子都来到中心大街看稀奇,只见一个红色庞然大物冒着烟从南村口开了过来。
“这么大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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