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厚阔的覆盖消弭所有的坑洼、杂乱和污浊。猫冬尚未接近尾声,生产队活不多,除了有几个棒劳力刨刨粪堆,车老板子出外拉拉脚,人们大多很闲,或看个小牌,或扯个乐子。
这一天,村里发生了一件怪事。黄士清家养的十二只鸡遭了殃,一宿被咬死十只,把潘桃心疼的都哭了。黄士清怀疑是狐狸咬的,说狐狸有“杀过”行为,如果让他逮着非弄死不可。事隔几天后的一个夜晚,那狐狸果然又来了。
朗月之下,残雪尚未化尽的角落泛着莹白。潘桃让黄士清陪着上茅楼,两口子穿上棉袄棉裤,刚打开房门,就发现院子里进来一只火狐狸。黄士清顺手抓过一把立在门旁的铁锹急忙追赶,那火狐狸嗖一下飞身翻过矮墙头进了西院,穿过胡同,越过横街,又穿过一道半开的栅栏门,钻近了后院白六指家胡同里。
黄士清紧追不舍,抡起铁锹就打,锹头擦着狐狸尾巴拍在雪地上发出吭啷一声。火狐狸在院里逃窜一圈,见甩不掉猎杀者,急往大鸡舍上翻跃,锹头带着风声斜扫过来,又是吭啷一声,正拍在前爪上,只听嗷的一声滚落在地,惊得鸡舍里一阵咯嘎乱叫。火狐狸刚要站起身来,那锹头带着风声迎头重重拍下来,随着嘭的一声,身子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听见院子里一阵扑腾声,白二熊披衣出屋察看,看见大鸡舍前立着个提锹的汉子。他不敢迈步,壮着胆子问:“谁?你是谁?”黄士清喘着粗气说:“我,黄士清,才打死个火狐狸。”一听是前院邻居,白二熊放下心来,走到大鸡舍墙角,见火狐狸一命呜呼,惊怪道:“二老狠哪二老狠,你咋把这玩意打死了呢,这东西不中碰啊!”黄士清满不在乎地说:“弄死它也是它自找的,我家小鸡都快让它祸祸没了。”说着,弯腰抱起了火狐狸,往出走时还说,“这家伙个头不小,回家扒皮,能吊两顶帽子。”白二熊听着黄士清走进胡同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愣怔了半天,喃喃道:“碰了这东西,只恐怕日子不消停哦!”
回到家里,黄士清把火狐狸扔在屋地上,伸手一拉炕头的灯绳,点亮了二十五瓦的电灯炮。他冲被窝里的潘桃嚷嚷:“弄死了,弄死了,媳妇你看,这东西火红火红的,等天亮就扒它皮。”潘桃探头往地上一看,吓得妈呀一声坐了起来:“你把它整屋里干啥?你要吓死我呀?快整走!快整走!”黄士清忙抱起火狐狸出了屋,用细绳子把它吊在苞米楼横梁头上,碰落的浮雪一阵散落纷飞。
后半夜,潘桃突然惊醒,觉得心发慌,呼吸困难,口中不停浑说自己快要死了,黄士清急忙穿棉袄棉胶鞋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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