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想吧,都把谁得罪了。”刚走进大队部院子,就听姚老美在磨米房前面的人群里浪唱:
朝天菽,毒头蒜,扬脸老婆,低头汉。
黄三怪已经揭了大字报,正卷成一卷,二禄铁青着脸问道:“都写我啥了?”钱老牤说:“都是骂人话,是有人故意砢碜你。”黄三怪劝说:“二大,你也别太在意。”二禄执意要听听大字报的内容,黄三怪只好把他领进大队部,鬼子漏也跟进来。黄三怪将卷起来的大字报在一张破旧的办公桌上展开,念了起来:
黄得禄,即二禄。他真不是个好人,真不够那人字两撇,纯粹是个狗东西。他在上江妄图霸占人妻,是地地道道的破鞋头子;他连自己的养女都不放过,简直禽兽不如;他妨碍闺女婚姻自由,不配当爹;他阻挠通街划巷,纯粹是个无赖;他捅漏马蹄窑,损人不利己;他放火烧人家柴禾垛,真是丧尽天良;他给药包子里放药,栽赃陷害好人,视社员生命为儿戏;他被孩子弹射,上人家放赖,最不是人揍;他见不得别人好,屡次挑拨是非,劣行令人发指;他惯子小偷小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必然自食恶果。他是大色狼、害人虫、臭无赖、绊脚石。他头顶长疮,脚底冒浓,浑身上下坏透了。他是长青大队的狗屎,应该彻底批倒批臭。他十恶不赦,不容饶恕,出门儿得让车压死,打雷得劈死,就是死一万次都抵不了罪啊!
一个为民出气的社员
1975年5月17日
听黄三怪念完,二禄气得差点栽倒在地。黄三怪扶住他:“二大,你别气坏喽,我这就把大字报撕喽!”二禄拦住说:“别撕,那是证据。”说完,咬牙切齿地骂道,“准是艾育梅那**干的,我饶不了她。”黄三怪说:“二大你可别瞎怀疑,不一定是育梅大嫂干的,能写出这大字报的大有人在,可别屈死旁人笑死贼。”二禄一口咬定:“跑不了她。”钱老牤分析说:“哎呀,看那文笔,郑校长,艾育梅都有可能,一般人还真编不出来。”
二禄将大字报卷巴卷巴夹在腋下晃出了大队部,立在老神树下琢磨了半晌,憋了一肚子的气却无处发泄。“二大爷儿,你看那边谁来了?”钱老牤提示的时候还向二禄身后扬了扬下巴,二禄回头一看,郑校长夹着书本走向小学校,上前几步堵住去路:“这纸上的字是你写的吧?”郑校长故意问:“咋?你找公安做过笔迹鉴定吗?别闹!我要上课去了,没功夫跟你扯这个!”拉开小学校教师办公室的房门时,回头说:“别找这个找那个了,你得罪人太多了!有那功夫好好想想,是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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